“那你此次收了多少貨上來?”裴餘殃眨巴了兩下眼,緊接著問道。
雲哥兒盯著她看了半晌,室內靜得隻聞聲炭火燃燒的聲音,冇有一小我再說話。
“我們的資金有限,我此次收的未幾,但全數都是上好的金絲炭,等貨運過來,我們趁機狠撈一比,我再歸去將殘剩的買賣談妥。”雲哥兒從懷中取出薄薄的一本小冊子,遞到吳丹青和裴餘殃二人麵前。
說罷頭也不回大步走了出去。
“你們瞧,這幾個都是楊三爺之前的大主顧,他們也不但隻做炭火買賣,比及我們下次再收一批貨上來時,他們就不再是楊三爺的人了。”
雲哥兒伸脫手指戳向幾小我的名字,“他們早就對楊三爺把持北邊買賣不滿,卻敢怒不敢言,現在有我們如許的大主顧上門,將他們存著的貨全都買走,代價還不低,天然樂得將貨往我們這裡送!”
“梧桐和那些人都分歧。”裴餘殃抿了抿唇,低聲道,“楊嵩必定不會將她隨隨便便賣給誰,最大的能夠性是將梧桐留在了身邊,或是賣給了虎帳,我必然要留在這裡,直到找到梧桐為止。”
“我天然懂你,若我不懂另有誰懂。”他將暖和的手心附在裴餘殃冰冷的手上,柔聲道,“你可有聽我說過任何一句勸你走的話?”
“我跟你說實話。”他癟了癟嘴,沉聲道,“那些天楊三爺賣掉的豈止是一兩個仆從,幾十個上百個,光我瞧見的,像你說的那般身高長相的女人就有十幾個,市場一散,買了仆從的都不知去了何方,就是再送回峪荊也有能夠,阿誰女人對你就這般首要麼?”
裴餘殃如有所思點了點頭,低聲道,“我就說楊三爺比來運的貨有些不對,連南下的船隻都少了很多。”
“我此次南下,一起將沿途的炭火買賣行情都刺探清楚了,楊三爺那邊公然是出了題目,他一改之前賣緊俏貨的風俗,那些大鎮的炭他一概都冇有收,導致那些市鎮好炭淤積,全都賤價出售。”
“你若不想留在這裡,那就走,我也說過,我買了你不是把你當作仆從的,你想走便走,我不留你。”裴餘殃刹時神采變得更加黑沉,“你不必一而再再而三地勸我分開這裡。”
雲哥兒附和地點了點頭,卻又眼尖地瞟見裴餘殃神采不多數雅,頓時斂了笑意。
“她再特彆,也逃不過一個被賣的了局,我說得還不敷明白麼?”雲哥兒神采比她還難瞧,“我們打通不了虎帳的人,就進不去,除非有楊三爺那樣通天的本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