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再次落筆寫道：“那序郎籌算甚麼時候把她過繼給素素的大哥？畢竟當初你承諾了太後，要先把她過繼給大哥，然後再行冊封禮。”

我鬆了口氣，持續寫道：“那序郎籌算甚麼時候對她行冊封禮呢？”

我低眉羞怯，他也不再與我打趣。我們默契地用完晚膳，喬序喚來孫文英與宮洛，叮嚀道：“朕與皇後要去重華宮看望尤婕妤，隻要你與魏尚宮服侍就行了。”

逆著窗外將近沉湎的微光，他纖長的睫羽彷彿被落日鍍上了一層淡淡的金色，一眨一眨的，彷彿胡蝶正在頂風顫栗本身幼嫩的雙翅。

我和順地點了點頭，回身膝行回到本身的坐位之上，替他盛了一碗人蔘牛肚孺子雞，悄悄推到他麵前。

我點點頭，他則反問一句：“這是為何？”

我的雙眼微微閃光，喬序見了，不由問道：“素素，你是不是想到了甚麼？”

聞聲重華宮三個字，看來不需求我把話題引到尤倩倩身上，喬序天然會主動體貼她。

喬序擺擺手，蹙眉輕歎一聲：“罷了罷了，讓朕再考慮一下。”

他悄悄點頭，道：“你想想看，上一次朕派人護送藥材隨黑齒常之回高麗，卻在半途中俄然遭到山賊攻擊，至此下落不明，活不見人死不見屍。而這一次馮德倫上書，要求朕調派穆家父子出使高麗，朕很擔憂他們的安危。如果他們在途中遭受甚麼不測，那朕就即是落空了兩位肱骨之臣。”

我伸手扒開他的五指，將心底的設法在他掌心漸漸寫出來。喬序看著我在他掌心劃過的筆跡，蹙眉道：“你的意義是要朕批覆‘準奏’？”

我寫下“將計就計”四個字，他那雙燦爛的星眸中卻含著模糊憂愁，猶疑著道：“但是素素，朕卻感覺這是個放虎歸山的行動。”

不對，是體貼她腹中的胎兒。

【1】節選自晉代墨客陶淵明的《歸園田居》，全詩為：“種豆南山下，草盛豆苗稀。晨興理荒穢，帶月荷鋤歸。道狹草木長，夕露沾我衣。衣沾不敷惜，但使願無違。”

孫文英這才反應過來，從速躬身不迭：“陛下恕罪！陛下恕罪！是老奴胡塗了。”

我轉頭看著他，嘟了嘟嘴，悄悄點頭。他“撲哧”一笑，道：“那是如何回事？”

我不明白喬序這麼做的深意安在，隻好佯裝不悅，撇撇嘴轉過身去。他公然很快放下湯勺，笑道：“皇後又妒忌了？”

喬序見他如此誠惶誠恐，不由笑道：“罷了，朕也冇有怪你，跟在前麵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