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透過銅鏡望著她姣好的容顏，抬手低眉，一筆一劃寫道：“本宮曉得你最是個守端方的，從速下去歇著吧，要真累壞了可如何好？”

她冇有轉頭，而是跨過門檻，直徑走了出去。

她明天這番模樣，清楚有甚麼事情瞞著我，萬一這些事情是她所不能接受的，卻為了庇護我而被迫接受，那我難道成了她的千古罪人？

我點點頭，在她與蓉兒的服侍下略微進了點清粥小菜，便躺在榻上閉目養神。我再次醒來的時候，忙活了一整天的宮洛終究回到了寢殿。

我點頭瞭然，低眉又寫道：“那方纔兒臣來時，聞聲殿中一片歡聲笑語，母後，你們在講甚麼樂子呢？也說給兒臣聽聽可好？”

說完，她單獨一人回身拜彆，那身淺藕色委地長裙無聲地漫過地毯上朵朵挑繡的盛開牡丹，好像風中輕巧的柳枝，軟軟地拂過少女心中綿柔細緻的春情。

我輕抬柔荑以示免禮，又屈膝朝太後與喬序行完大禮，這才由芙蕖與蓉兒攙扶著，緩緩落座主位。

我低眉在她掌心劃了劃：“是，我是君子，決不食言。”

芙蕖小覷著我的神采，摸索著問道：“殿下，已經中午了，奴婢為您傳膳吧？”

我微微一笑，漸漸地靠近她，在她掌心寫道：“我不獵奇，那是他們的事，我已經認了他的身材不會永久屬於我一小我，隻要他的心中有我的位置便好。並且我堅信，我在貳心底也有旁人無可替代的位置。”

我望著她的背影，想起她最後說的那句話，心口彷彿被一團濕軟的棉花堵住，說不出話來。一向守在殿中的芙蕖漸漸向我靠近，欣喜道：“殿下彆多心，小主隻是一番美意。”

我悄悄握住她的手，慎重地點了點頭。

宮洛的語氣非常平和，但因為她是尚宮，夙來在一眾宮女心中聲望極高，這番話的分量天然不言而喻。芙蕖和蓉兒聽了，從速垂首稱是，加快了各自手中的行動。

她見了我的筆跡，朝我微微屈膝，笑答：“恐怕此次微臣不能謹遵您的懿旨了，微臣返來，是奉陛下與太後之命，接殿下去坤安殿的。”

刨根問底的設法好像藤蔓在我心中滋長，並漸漸地併吞心中僅存的那點沉著。我從速抬起右手，卻被她一把按住，擺佈轉動不得。

她規端方矩地跪在我麵前施禮，彼時已近傍晚，落日將我的身影拉得格外悠長，落下的陰翳掃過她略顯怠倦的麵龐，將她整小我烘托得更加蕉萃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