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序放動手中的那雙鵰龍繪鳳銀筷,悄悄地望著盧淩,道:“你今晚話裡有話,快說,是不是有甚麼事情瞞著朕?不然為何你要知法犯法,擅闖大殿?”
“是誰的……?”宛清回過神來,卻不敢開口,隻能顧擺佈而言他,“按理說這個孩子應當是她在來錦樂宮之前就懷上的,當初她在花滿樓……”
錦樂接過合歡遞上的美酒,定定地望著她,嫣然笑道:“合歡,你方纔去哪兒了?如何趙司樂去你房間找你,你也不在?”
“啟稟錦樂長公主殿下,合歡女人剛纔與卑職在一起!”
她的話如同一桶堅冰,兜頭兜臉地朝我傾瀉而下,讓我冇有躲開的餘地,隻能困在原處瑟瑟顫栗。而她的神情也與我的一樣凝重,我們都半晌說不出一句話,還是芙蕖相對來講比較平靜,思忖半晌方道:“殿下,小主,倘若合歡女人真的有身了,那肚子裡的孩子是誰的呢?”
她轉眼望著喬序,固然出聲:“皇兄,盧將軍是您的愛將,合歡又是我的奴婢,我們這算不算結為親家?”
我點點頭表示她退下,宛清走在我身邊,仍然緊緊抓著團扇苗條的手柄,心不足悸:“但願隻是我想多了。”
我深吸一口氣,複而長長吐出,卻吐不經心底綿綿無涯的愁緒。北燕朝並冇有法律條則規定駙馬不得納妾,但因為喬媛寧與祁延順開了先河,以是根基上統統駙馬都未曾納妾,隻用心對待公主一人。不過先帝一朝倒是有駙馬納妾的先例存在,欽仁大長公主駙馬侍妾封號“劉刀人”,不過她並非端莊的主子,職位隻能算通房丫環。
芙蕖說得也很在理,我和宛清紛繁點頭附和,搭著各自侍女的手起家,蓉兒則將那碗湯藥放回盤中,恭謹地朝我欠身:“殿下,那奴婢先將這碗冇有喝完的湯藥拿給蘇醫女,待會兒再返來服侍您。”
“殿下,小主,”芙蕖將我與宛清從慌亂中喚醒,柔聲道,“現在隻是您二位的猜想,萬一究竟真如合歡女人本身所言呢?難道惹您二位白白擔憂一場?出來好久了,不如我們先回主殿靜觀其變?”
宛清用團扇死死抵住胸口,眼中惶惑閃動:“芙蕖姑姑放心,本主向來就不是信口開河之人,之以是這麼說,那是她方纔的反應與本主當初有身時一模一樣!”
我幾近嚇得魂飛魄散,芙蕖更是驚詫不止:“小主,這話可不能胡說呀,您……您如何就看出合歡女人有身了呢?”
我刹時明白她的言下之意,一把抓住她的手寫道:“之前駙馬也常常去花滿樓,倘若他與合歡在阿誰時候就產生了乾係也未可知,畢竟當時長公主殿下不在都城,駙馬不免孤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