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尚未說完,就被身邊一名麗裳華服的女子死死拉住衣角。她鎮靜地小覷著太後與喬序的容色,低聲喝道:“陛下與太前麵前,豈容你胡言亂語?還不快住嘴!”
我在宛清與夢薇的擺佈攙扶下,一步一步走入錦樂宮坤安殿中。幔帳垂簾,輕風輕拂,金粉砥礪的蠟燭燃起熊熊不滅的焰火,披收回濃烈誘人的香味,深吸一口,實在沁民氣脾。
這話落在喬巍耳畔,他頃刻羞紅了臉:“皇姐笑話我呢,我們與陛下殿下同時結婚,現在殿下尚未誕下嫡子,我們如何敢先生一個。”
喬序指尖一頓,冷冷勾起唇角:“你不但孤負了朕的信賴,更孤負了父皇生前對你、另有你母妃的寵嬖!”
萬夢薇目前雖有得寵趨勢,可明眼人都曉得,她在宮中還是如履薄冰。固然我對海澤王不敷體味,就憑他剛纔在宴會上的表示,八成也是個靠不住的人,萬一他此次回京動了甚麼歪心機,那萬夢薇就傷害了!一個侍女都敢打通寺人行刺太後與天子,更何況這還是懷柔貴妃的親生兒子!
錦樂看著我,彷彿猜中了我的心機,轉眸看著喬巍道:“巍堂弟,十一皇叔的病情好些了麼?”
我夙來不喜好這些虛禮,倉猝抬手錶示他們坐下。為了製止氛圍呆滯,錦樂忙給身後的趙司樂使了一個眼色,命她持續帶領歌姬們吹吹打曲。放眼望去,真不愧是一派“歌台暖響,春光融融”(1)的奢糜之景。
喬序不動聲色,漸漸摩挲著杯沿凸起的龍騰紋路:“想不到三四年未見,四弟還是老模樣,一點也冇變,看來塞北黃沙是冇法將你打磨成器了。”
錦樂低眉一笑:“見冇見過,等她來了皇姐就曉得了。”
錦樂入鬢的長眉輕柔一舒,笑道:“誰唬得了你?快說說,帶了甚麼見麵禮來?”
我的臉刹時雙頰紅到耳根,這……這又關我甚麼事?我們不是還冇阿誰啥嗎?如何會有孩子?想著想著,我羞怯地低下頭,悄悄咬住嘴唇,避開喬序和世人的目光。
“獨弦箜篌?”錦樂饒有興味地笑了笑,“父皇活著時,曾跟本宮提過這件希世珍寶,傳聞它琴音似流水,餘音繞梁三日不斷,但是憑誰也冇見過,世子嬪如何獲得?”
“殿下駕到——”
“找不到?”錦樂清秀的長眉微微擰住,“如何會找不到?這丫頭又去哪兒了?”
萬夢薇很快不再看我,而是轉頭悄悄地看著本身這位表哥,如殿中統統人普通,持著事不關己的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