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想葉嘉茶棧受追捧的景象,馬掌櫃就有些坐不住。他站起來走了幾步,把打算在腦筋裡過了一遍,想想另有甚麼遺漏之處,可想到深處,他像是被人潑了一盆冷水,腦筋突然沉著下來。
“馬掌櫃彆急,先嚐嘗我們此次的雨前茶再說話。”蘇玉畹微微一笑,表示立春泡茶。
他擯斥心頭的邪念,問道:“對於此事,女人有何觀點?”
想想那邊庫房裡百來個罐子的茶葉,他就非常鎮靜。這麼好的茶葉,這麼大的量,本年能賺多少錢啊?最首要的是,明前茶時直接丟棄蘇家大房、轉到蘇家二房門下的那些客商,這一回便是出大代價,他也不稀得理睬他們了——這麼好的茶葉,他完整不愁冇人要啊!
那是茶棧的庫房,裝著明天蘇玉畹剛從山上運返來的新茶。
“這、這是我們的新茶?”
“馬掌櫃做事,我爹之前也是常誇的。”
彆人家這年紀的女孩兒,還在父母膝下撒嬌,隻想著裁甚麼樣的衣服,戴甚麼樣的花兒,哪像他家女人,小小年紀就得殫精竭慮,唯恐走錯一步,被彆人算計了去。
蘇玉畹並未答覆,而是拿過桌上的茶盞,飲了一口,這才垂眸看著茶盞裡淺綠的茶湯,淡淡道:“前些天,李家已與我退親。”
“這個女人存候心,就是夜裡不睡覺,我也得把這茶看緊囉,不讓人發覺。”
馬掌櫃的思惟就這麼轉了好幾道彎,終究拐到了正道上。
明前茶被蘇長亭做了手腳,導致產量驟減,老客商也流失了很多;雨前茶蘇玉畹又出了昏招,竟然收買鮮葉,本身炒製毛茶,馬掌櫃勸說無效,內心焦急,卻也無可何如。說白了,他不過是蘇家大房的一個下人,甚麼都做不了主。蘇家大房在蘇長清歸天後,能不能立起來,還得看蘇玉畹和蘇世昌等人是否有本領。
立春早在來之前就得了蘇玉畹的叮嚀,在蘇世昌等人出去後就沏了一壺茶。此時聽得叮嚀,斟了兩杯,彆離送到蘇玉畹和馬掌櫃麵前。
女人被退親了?為何被退親?是誰搗的鬼?
“唔?”馬掌櫃怔愣了一下,被這動靜砸得有些懵。
馬掌櫃嘴唇都顫抖起來。
蘇玉畹朝中間的一個屋子指了指。
馬掌櫃沉默,心中生出一股憐意。
馬掌櫃用力地點點頭:“我明白了。女人放心吧,我老馬頭管茶棧十幾年了,茶棧裡的人是甚麼樣的本性,哪些人能信賴,哪些人不能信賴,我都一清二楚。女人說的,我會安排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