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聽了隻得互望一眼,想來此二人爭鬥即久,卻也是心有靈犀,也不答言,各歸本隊,叮嚀部下陣仗各自返回自家宅地。然後也不騎馬,隻是步行,這才引了詹琪向北方行去。約莫一箭之地,麵前一座院落,朱漆流派,兩隻石獅眼似銅鈴,頭顱彆離看向東西兩側,三蹬台階打掃的俱是點塵不染。
詹琪聽他二人情願暫息兵戈,本身調和此時已有端倪,心下也是一喜。隻聽黃臉男人又道,“相見便是有緣,兄台隨我到寒舍一敘可否。”黑臉男人也言道,“為何去你家,我家莫非冇有待客之處。”詹琪聽二人這也要爭個高低,不由開言勸道,“去誰家亦是無妨,我倒願與二兄一起敘話,如此豈不更妙。”
劉川乃是漢高祖劉邦第三十五代嫡傳子孫,漢朝雖早已滅亡,但劉姓大宗劉川一脈卻持續至今。項幾更是秦末漢初西楚霸王項羽之嫡傳子孫。聽至此處,詹琪不明用時瞭然了兩家恩仇之由來。想當年,劉邦遊手好閒之時,極不得乃父太公之歡心,其兄務農,其弟攻書,然劉邦倒是沿街呼朋引伴,不務謀生。雖是如此,劉邦自故意中籌算,借單父縣呂太公做壽之機,以一方夯土,高談闊論引得呂太公喜愛,遂將其女呂雉許配劉邦為妻。座中縣長倒是蕭何,劉邦藉機成了亭長。要知此時劉邦家中已有一妻一子,何如此子名喚劉肥,卻不是嫡宗子,今後亦隻做了膠州王。那亭長更算不得官,隻可稱做吏,也不過是迎來送往,押送犯人。
聽得詹琪之言,兩人俱是深深歎了一口氣,“我等也算世家以後,雖已習武為重,卻也精通禮義,暮年亦是非常和諧。誰猜想十二年前,突有兩名武林妙手,彆離拜訪於我二人,提出較藝之說。我二人隨口應了,本想江湖當中參議技藝甚是平常,怎料十個照麵,我二人俱是不敵,雙雙被他二人製住穴道,既不能言,亦不能動。”
幾句話隻說得黑臉男人啞口無言,想到此子固然年紀悄悄,言語也不算多,倒是句句切中關鍵,一時之間竟無從作答。還是黃臉男人識得時務,不由又是拱手一禮言道,“這位兄台,我二人在此爭鬥卻與兄台無關,如非我二人喜愛助陣之人,又何必趟這渾水。”
詹琪聽得劉川與項幾論述至此,早已瞭然此二人倒是世仇,心下正自考慮這仇用時之久,如欲化解想來定是困難重重。隻聽項幾接言道,“我兩家可算是不是朋友不聚頭,想來天下之大,祖上卻定要對門而居,這豈不是自尋煩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