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之都。”夜寧低語。

“那當然，我必然要成為長生天的第一妙手，把統統的傢夥十足踩在我的腳下。”陰羅大放厥詞，渾然不顧四周的鬼怪。

“這類工程要不是那些鬼怪，還真完成不了。”夜寧略微感慨，這超實際主義魔幻風的修建在他的天下可見不到。

陰羅是這具身材本來仆人的老友，現在也變成了他的老友。

“陰羅，這個名字不是很好聽嗎？”夜寧笑。

“哈哈，我要飛到天上去。”陰羅臉上的酡紅越來越較著，小小的虎牙上爬著一隻淡金色的流螢。

如果李白看到，必然要吟出比那《將進酒》還要豪放的詩篇來，可惜李白已經死了，他也不會作詩。

苦楚的樂聲，讓夜寧的神魂飄入了那片銀河當中，身材持續和鬼怪們行樂，而靈魂卻彷彿靜止在了天上。

夜寧和陰羅也是如此，他們腰間掛著鐵葫蘆，內裡裝的是長生天馳名的烈酒，名為浮生醉，入口清甜，後勁極大。

九龍九蛇之圖乃是數十名姽嫿師用畫咒術一筆一筆劃上去的，一到夜晚，便會接收天上的星鬥之氣，收回暗藍色的光彩。

猙獰粗暴的龍蛇之身迴旋而起，相互膠葛，龍爪上的銀鉤、蛇皮上的鱗紋都栩栩如生，彷彿要從石壁上脫出，飛天遁地。

鬼怪們還在行進，這個典禮要停止整整一個小時，途中不免口乾舌燥，很多鬼怪們都自帶了酒水。

苦澀的酒液在舌苔上流轉，順著咽喉滴溜溜下去，的確好喝極了。

“明天早晨有鬼神祭。”夜寧伸一個懶腰，從小屋內出來。

星鬥滿盈在夜幕上，飛簷下吊掛鬼麵燈籠，淡淡的光透過燈皮暉映在街道上，連接成一張光網籠住了這座浮空之城。

“為了等這天，我但是籌辦了好久，有了魔種，我們便能夠正式修煉了，到時候我要成為一名強大的鬼怪。”陰羅哈哈大笑。

“是啊。”夜寧笑道。

長生天的修建古樸，販子星羅棋佈，像是千年前的繁華古城。

鬼怪們的聲音垂垂融會成一體，變得越來越清脆，古音環繞，夜寧垂垂感遭到一股莫名的力量在肌肉中鼓盪。

他地點的都城名為長生天，是一座鬼怪之城。它充滿了能夠和機遇，鬼怪們趨之若鶩，但獲得機遇的少，大多數還是杳然消逝。

第一個典禮當然是傳說中的百鬼夜行。

長生天。

“今晚，如果咱倆都能活下來就好了。”陰羅咕咚咕咚喝下了酒。

銅鏡中映出他現在的麵龐，帶有嬰兒肥的麵龐，額頭上兩隻肉角，和官方傳說裡的小鬼極其類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