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落地,朋友阿軍和小郭就把我接到賓館。阿軍是小說家,小郭是墨客,之前我們隻在電話裡聯絡過,我地點的刊物頒發過他們的作品。乍一見麵,我老是搞錯,把阿軍叫成小郭,把小郭叫成阿軍。但是在電話裡,隻要他們一開口,我就曉得誰是阿軍誰是小郭。阿軍的聲音清脆,淺顯話說得非常好,小郭的淺顯話也說得好,但他的聲音是摸乾脆的,有那麼點後代性化。我以此判定阿軍是個大個子,小郭是個身材薄弱的矮個子。見了麵才曉得恰好相反,阿軍身高不到一米七,而小郭是一米八五的大鬍子。
直到第三天早上起床,我纔回過神來。
據我所知,跪在嶽墳麵前的除了秦檜和他老婆王氏,另有張俊和一個姓萬的,固然我的名字裡也有一個“萬”字,並不曉得作為姓的時候應當念甚麼,能夠必定不能讀“萬”,忙查字典,以免在朋友麵前出醜。一查才知,阿誰奸臣姓的是複姓,不是姓萬,而是姓“萬俟”,名叫萬俟卨,這三個字我向來就冇讀準過。我也從冇碰到過姓“萬俟”的人,萬俟家出瞭如許一個大奸賊,是不是彆的本家都蒙羞而改姓了呢?三個字念“抹其謝”,我怕記不住,把它和我故鄉的老頭老太太們說“不消謝”三個字的讀音聯絡起來,才把它記著了。我故鄉說不消謝,普通說成“抹用謝”,抹是冇的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