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互誇了幾句,時候倒過得快些,堪堪熬到散朝,小寺人方出去,引著他二人出去。韓承澤與馮紫英彆過,便各自進了各家馬車。韓奇過了一會兒方上來,父子倆個悶坐半晌,韓奇才道:“過了今兒,我們家是非就更多些了。”忽又道,“前兒你去王子騰大人府上做甚麼去了?”
韓承澤不防備他父親問起這個來,想了想才嘻嘻笑道:“本冇甚麼,不過是順著父親意義,再去勸勸罷了。”韓奇哼了一聲,便道:“今後做事之前,動些腦筋。他現在正要定奪,我們做很多了,倒落下乘。”
韓承澤嘴上應下,內心卻怪,這銜玉而生的事情,父親是早曉得的,如何本日又舊事重提?他隻內心一過,便將這事記牢,隻等著到時好生看看那玉。父子倆個回府,門上便送進帖子來,原是王子騰過一日要來拜訪。韓奇看著那帖子,自想了半晌,纔打發人去前院,叫了大兒子來。
韓承宗皺眉想了半晌,才道:“兒子日前倒是聞聲些動靜,隻是不辨真假,並未曾當回事。彷彿是說,王大人此次返來,賢人是要重用了他的,要不然何故月餘都未曾出京?先前來述職的大人們可都是不過一月就都回了原任的。”
韓承澤道:“我隻與那府上大房裡的賈璉來往多些,賈寶玉傳聞是極受嬌寵的,倒未曾見過。”韓奇點頭道:“此後如有機遇,頂好見上一見,隻替為父看看,他生來帶來的玉,可有甚麼奇怪處。”
左都禦史出列,便笑道:“臣惶恐,隻因身在局中,倒不如小童看得清楚。有此等佳兒,實在是韓侍郎之福,賢人之福。”竟是把五城兵馬司拋開了。
對於馮紫英的九鍛銀槍,世人都冇有甚麼貳言,至於韓承澤的這金錁子與點心,倒讓禦史台上眾位大人放心很多。可見本身這些口舌都是冇白搭的,好歹賢人是聽出來了,現在給得也不過是哄弄小孩子的東西罷了。
且說禦史台眾位禦史進言,終究倒都衝著五城兵馬司來,兵部尚書正要發作,卻聞聲韓承澤告罪賢人,隻說有話要說。
韓奇看他出去,便道:“宗兒,這幾日龍禁尉中,你可傳聞過王子騰王大人甚麼話冇有?”龍禁尉是天子近臣,除了那些拿錢買浮名的如賈蓉之流,剩下的一百餘人都須按律值衛皇宮,天然也能聽到些秘辛。
韓承澤忙道:“是兒子莽撞,原也是為了擠兌他纔多說兩句,兒子記著了。”韓奇淡淡嗯了一聲,才道:“你表姐外祖家的阿誰賈寶玉,你可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