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又有一名禦史道:“韓小公子如此,方見仁厚,下官自愧不如。隻是感覺馮公子怕是過了些,韓小公子本身都不究查,馮公子何需求縱使家仆對那雜耍班子窮追不捨,倒教韓小公子擔了個仗勢欺人,縱奴行凶的名頭。”
那禦史嘲笑一聲,道:“小公子自家性命都要丟了,還顧念彆人,如許宅心仁厚,實在少見,公然韓大人教誨得好。”不等韓奇說話,另有一名禦史出列道:“臣稟賢人,韓公子不過十歲年紀,驚駭心軟乃是人之常情。由此更顯五城兵馬司不力之處,使得沖弱受此等驚嚇,更幾乎丟了性命。臣請重責五城兵馬司,並責令其登府安撫韓公子。”
過了半盞茶的工夫,先前的那寺人又出去,請他二人進殿麵聖。馮紫英與韓承澤忙都再整了衣冠,便肅目斂容,跟著那寺人進殿,聞聲通傳之聲,便都拜倒地上,三呼萬歲。
韓承澤應了一聲,又拜過賢人,方對著諸人將那日事情娓娓道來。話音剛落,便有一名禦史出列,先向賢人施禮,便對他道:“韓公子,本官問你一事,當時那雜耍班子事發俄然,幾乎要了公子性命,連馮公子都替公子義憤,如何公子自家倒渾不在乎呢?”
韓承澤恍然大悟,忙道:“兒子魯鈍,尚冇想到此處呢。他們也太狡猾些,指著這一件事,要做多少手腳呢。”韓奇慢悠悠道:“你還小些,不曉得得還多著呢。這還算是小事,想來也是提示了我們的,你總要漸漸學起來,我們如許人家,今後你本身當門裡戶,也少不得這類事情的。”韓承澤謙虛應著,韓奇又叮囑了幾句明日上殿的話,便教他歸去了。
北靜王笑道:“那都是後話了。明日朝堂上,你且謹慎些,莫要露了行藏。這些禦史最是嘴鋒如刀的,雖有幾個我們的人,到底不能托大。”又道:“秦先生此人有些本事,不成怠慢了。”馮紫英一一應著,北靜王這才放心。
馮紫英躬身道:“公然王爺思謀長遠,紫英萬不及一。”北靜王托了茶盞,輕嘗一口又道:“那起子人,可都安設了?”馮紫英便道:“我已派了親信人去,都尋了妥本處所措置,再不會有人曉得的。”
且說韓承澤父子登車而去,這裡馮紫英重回書房,便對北靜霸道:“王爺本日來看,這韓家可看出甚麼未曾?”北靜王此時全分歧方纔,一身氣勢模糊散出,隻道:“本王想著,韓家是賢人親信,必定有些過人之處,平常看著也是如此。隻可惜後繼無人,韓家兩個兒子,一個是有勇無謀,一個又婦人之仁,難成大事,倒不必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