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政無可駁,隻道:“累母親受累,是兒子的不是。隻兒子也是想著好生教誨寶玉,將來能光宗耀祖的。”賈母氣道:“這麼說倒是我老胡塗了?我也不討你嫌,金陵老宅子現還空著,立即叫人清算了,我隻帶著寶玉歸去。你另有彆的兒子替你光宗耀祖呢,隻饒了我的寶玉!”
襲人立時感覺天旋地轉,扶了牆撐著,忙忙的便趕去賈母屋中報信,又叫了人去奉告太太。賈母聽得襲人說,氣的眼裡噴出火來,隻一起走一起罵賈政不孝,王夫人掉隊一步,聞聲丫頭描述,也哭得天昏地暗。未幾時,賈母扶著鴛鴦,王夫人帶了金釧,便都風風火火的奔了賈政書房去了。
賈政跪在地上,隻說再不敢了,求賈母保重。賈母說夠了他,便出來瞧寶玉,寶玉此時連驚帶嚇,正伏在王夫人懷裡瑟瑟的抖。賈母一時落淚,心疼道:“不幸我的寶玉,無辜受如許的磋磨。人都去了那裡?快來送了他回屋子去。”
王夫人哭道:“求老爺消消氣罷。經驗寶玉事小,老太太現還在內裡呢,如有個甚麼,哪個當得起呢。”賈政一聽賈母也在,忙不迭迎出來,給賈母存候:“母親如何來了?有事便叫人叮嚀兒子就是。”
賈政嘲笑一聲,道:“我不過查他功課,倒驚嚇他了?這般嬌弱,將來如果了局招考,倒要叫主考官來哄著他呢,細心嚇著!”王夫人知賈政性子,隻道:“老爺先彆活力,要教誨他,也隻漸漸來罷。現在珠兒已不在了,我隻要這一個依托呢!”
小丫頭子卻說不清楚,隻說是外門傳過話來,襲人急的不可,隻好親身到了二門處,叫了茗煙來問。茗煙嚇得神采發白,隻道:“姐姐快去求老太太,老爺發狠要清算二爺,晚了隻怕二爺命都冇了!”襲人驚道:“如何就如許了?二爺病還冇大好呢。”茗煙道:“我的好姐姐噯,你快彆問了,我也是聽書房裡服侍的人說的呢。又說偷著看了一眼,寶二爺袍子上通是血呢。”
到了書房,正聞聲裡頭賈政聲音:“你這孽子,遲早要氣死我!早知如許,倒不如冇有你這個孽障,我還多活幾日!”賈母隻氣得發昏,便指著王夫人道:“你去叫你老爺出來!隻問問他,我通共隻要寶玉一個好孫子,他磋磨了寶玉,是想逼死我不成!”
賈環本日得了老爺賞,趙姨娘隻樂得拜佛。賈環將本日之事撿了些要緊的奉告趙姨娘,又怕她出去胡說,一併連本身也摘出去,隻說不知老爺為何活力。趙姨娘對勁笑道:“好環兒,寶玉這一回恐不好過呢。早晨老爺怕是要來的,我隻等著看那起子不長眼的下賤種子都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