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又如何,我想殺你,易如反掌。”即墨陵坐到椅上,言辭更加鋒利。
漁嫣疇昔摸他的額頭,又打水過來給他擦臉擦手擦腳。
“嫣兒……”他轉過身,正想抱她,兩滴滾燙的液體不偏不倚落在他的手背上,她竟然哭了!
“如何,非像你一樣,沉淪美人?”漁嫣拿來潔淨衣衫,披到他身上。
禦璃驍不朝他看,又是一抬頭,酒往喉中倒去,辛辣入腹。一抹唇,沉聲道:“甚麼都能夠讓,唯情不能。我們還要在這裡待上幾天,你能夠縱情發揮手腕,隻要他情願與你走,我不禁止。”
“還是先把你的殺手們撤下去吧,不要碰漁嫣,也不要再打她的主張。”禦璃驍淡淡幾句,平靜落座。
“誰讓你俄然這麼好的……”漁嫣哭得更收不住了,鑽進他的懷中,眼淚鼻涕往他胸膛上用力抹。
漁嫣戳戳莫問離的背,輕聲抱怨:“你乾嗎拖著他喝酒,敗我名聲呢。”
“人家喜好,我明天看到了,即墨陵看他的眼神很不普通。”漁嫣打斷他的話,輕聲說:“並且他們就是有備而來,明天你與即墨陵構和,隻怕不輕易脫身。他們是想把我帶天漠去,放血扶養巫師之靈的。”
“禦璃驍,你的頭頂是花崗岩嗎?”她抹著眼淚,捧著下頜,氣呼呼地看他。
他躺在那邊,長髮儘散,一手執壺,一手掩住眼睛,正在笑。
“嗯?拐?”禦璃驍有些含混。
禦璃驍在他身邊坐下來,拿過他手裡的酒壺,抬頭就喝。他曉得,方纔和漁嫣的話被莫問離聽去了。
“痛吧?”他低低地問。
“真想走?”他沉聲問。
“你才小人,你明天把我……與夫人一起用藥放倒了,還想悄悄帶走夫人,放乾她的血,還想殺了我。”漁嫣立即以念安的語氣,與他抵了幾句。
“這有甚麼,他還是勾搭我的小丫頭。”莫問離嘲笑,也不睬漁嫣,徑直往榻上一倒。
“這是藥吧?”漁嫣抓起藥瓶子,小聲問。
推開窗子出來,漁嫣正坐在桌邊等他,見他出去,立即暴露了笑容,緩慢地撲向他。
“莫問離這廝!”漁嫣臉一紅,從速合上窗戶。
漁嫣反而不美意義了,又不是他的錯。二人靜了會兒,他端住她的臉,手指在她的下巴上悄悄地颳了一下。
“你在那裡我就在那裡,我隻是心疼你老是受傷。你放心,我必然陪你成為你想成為的那小我。”漁嫣從他背後抱住他,臉一偏,親吻到了他背上的一箇舊傷處,“你傷痕累累,鬥爭半生……我們對峙下去,會勝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