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平搖點頭,歎道:“我已經好久冇回過言國了。”
右右目不轉睛地看著祁平,見他神采不對,趕快問道:“如何樣了?”
溫熱的湯藥,將暖意流遍周身,麻痹的言璟逐步回春。
“要的要的,尚萬說過,說錯話,得向人賠罪報歉,不然會遭人嫌的。”尚千接過藥箱,“還說不重,這都能跟殿下的那把彎弓比了。”
“給……孤……滾……”言璟往下一躺,將上官庭的手壓住,“把……臭手……拿……拿開……彆占……孤便宜……”
“你在乾甚麼?!”
“不消,又不重,我能提動。”
上官庭放好杯子:“你床榻周邊放了六盆炭火,拿些菜種出去,明日便能吃到新奇菜。”
“想……你……”言璟閉上雙眼,催趕道,“快……滾……”
祁平笑道:“這有甚麼好報歉的,家又不是甚麼好東西,有人盼,就會有人厭,我便是後者。”
被趕了,上官庭倒冇活力:“你住的是我的營帳,滾不了。”
祁平提起藥箱,拍拍上官庭的肩:“好都雅之前,有事便喚我。”
帳外,祁平邊走邊問:“尚千,言國太子,喚甚麼名字?”
“祁醫師不想家嗎?”
“殿下的嘴,一向張不開。”右右用來墊在言璟下巴處的純白帕子,被湯藥染成棕褐,“這藥底子喂不進。”
細心查抄了一番,祁平表示:無礙,過幾日便能好。
上官庭將言璟的下顎複位:“喂藥。”
號上脈,祁平的眉頭越皺越深,神采愈發凝重。
言璟蔫蔫地說:“孤……冇……洗臉……冇漱口……頭……頭髮……也亂……醜……醜死了……”
祁平扶起言璟,右右喂藥。
言璟重新閉眼,有力、無助、無用,化作凶獸,一點一點吞噬著他。
“我不是啞巴,但你是結巴。”上官庭把杯子遞到言璟嘴邊,“喝水。”
兩人各思其事,一光一暗。
“無家,能往那邊想。”
“你……”
“滾。”
世人散去,上官庭坐在床邊。
“如果你的憐憫心能救他的命,那我無話可說,救不了,就閉嘴。”
祁平放下藥箱,挽起長袖:“彆急,讓我瞧瞧。”
“放心,倒不到你身上。”上官庭提筆閱文,“有空擔憂我,還不如多想想你本身。”
言璟的手鬆開被褥,尋著暖源靠近,他握住搭在床邊的手,呢喃道:“好暖。”
“醒了?”
黑暗中,言璟偷偷睜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