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槐花的指尖,一下一下地戳著阿牛的手心,她又推了推他的手:“好了,你將手收回吧。”
因為驚駭而縮手縮腳的上官玦,在瞥見袁婆婆後,說話也變得結結巴巴:“我……對不起,另有……我……我不是成心的……抱愧。”
“我的兒啊!”袁婆婆跪下,將石碑撿到懷中,護寶貝般摟著它,“陽兒,陽兒……阿孃對不起你……叫你等了阿孃這麼多年,我的幺兒,我不幸的陽兒。”
他轉動生硬的脖頸,掀起沉重的眼皮,飽含鎮靜與心虛地看向袁婆婆,同時,袁婆婆也在看著他。
她哭喊道:“幺兒,我的幺兒啊……”
吃完午餐,袁婆婆坐在院門口,看著遠處的小河入迷。
而她麵前這塊碎裂的石碑,是她的兒子。
“來,阿璟,陪老婆子說說話。”袁婆婆把竹籃交給上官庭,“辛苦小郎君,幫我將這籃子放回灶房。”
“真的真的,這幾日孃親同我說了好多好多話。”小槐花推了推阿牛的手,“我給你看個東西。”
他小跑至間隔袁婆婆小院隻要幾十步間隔的一座石屋旁,蹲在牆角,他學了兩聲鳥叫。
通往墳場的路,已經好久冇人走過了,現在長滿了雜草,舉步維艱。
阿牛的手抽回,小槐花的手從縫裡探了出來,她揮了揮手裡拿著的紅繩:“給你。”
失歸天上最後的依托與牽掛,袁婆婆的精力一天不如一天,記性也垂垂變差了,比來幾年,更是將兒子已經死了的事給忘了。
上官玦也想著跟上去,看看能不能尋個機遇,彌補一下本身的錯誤。
袁婆婆腳步盤跚,朝外邊走著,擋住院門的幾人見狀,一個個都往中間退了幾步,給她讓開了一條寬寬的巷子。
一向被迷霧覆蓋著的孤島,在迷霧儘散時,暴露了它本來的千瘡百孔。
“你們走慢些,等等我。”
袁婆婆摸著言璟的臉:“老天領你到我身邊,也是叫我此生美滿了。”
“你先把糖拿走。”阿牛剛強道。
“拉勾。”
“你們父子的石碑,還是我親手刻的。”
阿牛扭捏地應道:“哎。”
小槐花驚奇道:“呀,這麼多?!”
很快,石牆被搬開了一小條縫,一小女人從內裡衝小孩笑,她道:“阿牛哥哥。”
抬眸,上官玦對上上官庭那摻雜著碎冰塊兒的目光,刹時,上官玦又冷靜地將眸子轉下,禁言看著本身的腳尖。
言璟跟在她身後,上官庭尾跟著言璟。
祁平說道:“你就彆跟著去添亂了,好幸虧這等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