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絕僧淺笑道:“施主開暢天真,絕無一用心機城府,貧僧豈會晤怪?”崔軒亮放下心來,又道:“大師,您究竟是去煙島做甚麼的?不會是來給魏叔叔拜壽的吧?”
來人兩眼眯成了一條小縫,目光模糊帶著幾分冷傲,模樣有些討厭。崔軒亮哼道:“聽你誇口的,你要真有本領,不如讓我開開眼界吧。”
崔軒亮內心有些佩服了,忙道:“這位大哥,你力量好大,但是練過武功麼?”
崔軒亮聽得苦差事纏身,自感心煩不已,便告饒道:“你們……你們本身不能去麼?為何定要我陪著?”老陳走了上來,冷冷隧道:“少爺!這些貨款都是現銀,不能假手外人,疇昔都是二爺親身點收的,現下他抱病了,你不去幫手收錢,我們還能找誰?”
可貴趕上美意人,崔軒亮內心狂喜,大聲道:“大哥!你冇開打趣?你真要幫我搬麼?”那少年哼道:“今兒適值冇事,能夠幫你個忙。”崔軒亮滿心感激,正等著向他稱謝,卻又聽那少年乾咳一聲,搔頭道:“對了對了,差點忘了跟你說,搬一箱算你四文錢,如何樣?”
“財了!財了!”瞬息之間,港邊喝彩聲大起,有說漢語的,有喊東洋話的,有叫朝鮮語的,總之各國聲腔,應有儘有,大家字句雖異,卻都有誌一同,一齊哈腰撿錢,大不義之財。老陳見狀不妙,便率著眾船伕疇昔擯除叫罵,就怕肥水流入外人田。
“有。”多量船伕來了,當前一人名叫老黃,聽他吃緊說道,“少爺一會兒收了錢,勞煩再去找間可靠的客店,安排二爺住下,我和老趙、老李會去守著財物,免遭小偷……”
煙島氣象萬千,商船數量之眾,來往收支之繁,遠在設想之上。日本出產的刀劍、香料,朝鮮的人蔘、屏風、漆器,都由此地轉運南邊,至於的陶瓷、絲綢、冊本、銅錢,則由此地轉運外洋四方,其他南洋燕窩、南蠻酒、藥種,乃至天竺、大食、波斯的各種珍寶,也都在此堆積,與琉球名城“那霸”相互輝映,可謂海上交通要衢。
碧波萬頃中,但見左舷遠方駛來一艘商船,相距約摸二十裡,帆上大書“泉州”二字,正自破浪而來,不久以後,船舷右方十裡開外,竟又現出了一艘大帆船,旗上卻寫滿了彎曲折曲的筆墨,無人可識。點蒼小七雄大喜道:“真的有船啊!是本國船!本國船!”
點蒼小七雄興沖沖來數:“一二三四五六……一共八瓣!”王魁笑道:“瞧,這是八菊花,這天然是東洋大名的船了。”崔軒亮茫然道:“大名?名譽很大麼?”王魁頗知東洋事,當即解釋道:“大名就是武家諸侯,便像我們的關內侯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