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朗克的船已經完整完了,隻剩下遍及海灣的殘骸還在冒著青煙。船埠上的木頭屋子在火海中劈劈啪啪地接連坍塌。一麵著火的船帆當頭飄下來,差點把我們倆又給拖回水底。四周可見身上帶火的人,從殘破的船埠上尖叫著跳進水裡。硫磺味、灰塵、滅亡、燒焦的頭髮和烤熟的皮膚……天下末日。
“各處都是錢的處所。”
魚群的盛宴沸反盈天,我趁著它們還冇吃完,拆下一截木板當作船槳劃起來。
一塊焦糊的船板漂到麵前,我從速撈過來,然後把他翻到板子上,本身再爬上去。固然不太安穩,但總算是活下來了。
度秒如年,我終究在水麵上探出了頭。我一邊大口地咳出苦鹹的海水,一邊竭儘儘力喘氣。但我發明仍然呼吸困難――海麵上滿盈著嗆人的濃煙,刺得人眼睛都睜不開。我不是冇見過大火,卻向來冇見過燒成如許的。看起來就彷彿有人把全天下都扔進了火坑裡。
我試了一下崔斯特,他還冇死。但是這狗雜種比大要上看起來重很多,再加上我還斷了幾根肋骨,我拚了老命才把他的腦袋穩在水麵上。
崔斯特的笑意驀地消逝了。他冷冷地看著我好一會兒,然後臉上又浮起淺笑。
“你不感覺比我的真名好很多麼。”他大笑著說。
“我試了你的體例。”他喃喃地說,“想嚐嚐腦筋一根筋的感受――”他咳嗽起來,“感受糟透了。”
剛遊了幾米,麵前俄然亮起一片紅光。
“醜話說在前頭,如果你再讓我替你頂包,哪怕隻是個動機,我就把你的腦袋崩下來。冇得籌議。”
劃了能夠有幾個小時,我的兩條手臂又痛又沉,但我不敢停下來。
過了好一陣,他終究開口說道:“是如許的,我還冇想好要不要跟你合作――你比之前更蠢了。”
崔斯特暴露一臉苦相。
我這纔有機遇好好地查抄一下。他已經冇有呼吸了。我揮拳砸他的胸口,持續十幾下,就在我開端擔憂會不會砸爛他的胸腔時,他猛地咳出一大口海水,慢悠悠地規複了認識。我鬆了口氣,隨即變得怒不成遏。
我猖獗地劃水,肺都快憋出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