監獄裡很少有燈,是以,幾近是一片黑,不見天,不見地,不見本身。耗子、甲由、壁虎,在黑暗裡爬來爬去。
卡特琳娜循著聲音的泉源望去,聲音的仆人是一個年過古稀的老犯人,老犯人低著頭,靠牆坐著,看不出任何神采,他的衣服彷彿一輩子都冇有換過,本來潔白的上衣現在已成玄色的,短小得衣不蔽體,像幾條襤褸的布條拚成的,右腿上瘸的,頭髮也亂糟糟的,彷彿好久冇有梳洗過了,一雙老繭橫生的手上還銬著沉甸甸的鐵鏈。
“為了他的母親。”老犯人點點頭,深陷的眼窩裡是白叟獨占的安好的哀思,他的目光板滯,彷彿在回想甚麼,他用手拖著下巴,冷靜望著抽泣的吉姆,聲音有些哽咽:“吉姆的母親,本來是......”
如果用一個成語來描述德萊厄斯此時的表情的話,我想大抵冇有比無地自容這四個字更貼切的了,本來是想抄襲彆人的創意裝一回策畫家,冇想到逼冇裝成,反倒讓人啪啪啪打了回臉,卡特琳娜鋒利又一針見血的幾句話讓德萊厄斯羞紅了臉,恨不得找個螞蟻洞鑽出來,這個七尺莽漢現在是站也不是,坐也不是,走也不是,停也不是......
“卡特琳娜!你真的要去嗎?”城牆上,身披鎧甲的德萊厄斯站在卡特琳娜身後,他的長斧彆在他的腰前,衣服被鮮血滲入,很明顯,不久前,他方纔經曆過一場惡戰。
......
“第一,你冒然把監獄的保衛撤掉,那些犯人們不會思疑嗎?就算犯人們不思疑,莫非德瑪西亞就不會思疑了嗎?畢竟諾克薩斯監獄的防備體係在全部瓦洛蘭都是出了名的周到。第二,犯人們勝利逃獄以後,你能包管他們必然會去德瑪西亞虎帳而不是逃到彆的處所嗎?”
“究竟上,卡特琳娜,我不以為這是你應當來的處所,這處所太傷害了。”德萊厄斯搖點頭,憂愁的神情從他那雙因為充血的原因而顯得有些渾濁的眼睛裡閃現無疑,看得出來,他已經好久冇有睡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