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雷歐一愣,嘴角微微抽動,暴露一絲無法的笑:“這小子......”
落日西下,斷腸人在天涯。
雷歐碧藍色的眸子悄悄抬起,望向騎士:“敵軍的屍身都措置好了嗎?”
“艾歐尼亞七萬雄師,已經度過保衛者大海,大肆打擊一線天駐地,敵我血戰旬日不足,諾克薩斯力戰不堪,危在朝夕,請大將軍速援,速援,速援!”
“你下去吧,好好歇息...”
持續三個“速援”,說瞭然寫信人的孔殷,杜克卡奧苦笑不已,沉默了好久後,才哆顫抖嗦地端起集會桌上的蠟燭,撲滅了手劄......
“甚麼人!”
“甚麼?甚麼告急軍情?”泰隆瞪大了眼睛。
“嗯,將軍,照您的叮嚀,我們已經將諾克薩斯陣亡的兵士當場埋葬,並找了和尚超度他們的亡靈,隻是......”
一陣疾烈的馬蹄聲撕破沉寂,彷彿是百匹快馬相互追逐,從前麵緩慢地逼近。太陽已快落山,竟有上百馬隊在山野小道上放馬奔馳,德萊厄斯猛地警悟起來,一按腰間的大斧,閃身靠在馬後。德萊厄斯號稱諾克薩斯軍中步戰第一人,卻不長於馬戰,現在的他已經精疲力竭,按著戰斧的手,微微顫栗。半個時候前的惡戰,在他的身上,留下了數十道槍疤,數十道血汩汩的傷口。
城樓上收回幾支零散的箭矢,射住了頓時人的陣腳。
“唉,泰隆。”杜-克卡奧又是一聲感喟,俊朗的麵龐上浮出一絲苦笑:“你不曉得,就在十幾分鐘前,艾歐尼亞的萬急軍情便送到了本將軍案前。”
杜-克卡奧覆蓋在一身琉璃寶甲中,他靠著椅背而坐,冷靜地把玩動手裡的佩刀。刀長三尺三寸,刀刃寒氣森森,猩紅如血,刀背光滑平整,毫無瑕疵,一頭火紅朱雀鑲嵌於刀柄,氣質出塵,栩栩如生。
手劄還未燃儘,另有灰燼鬩於紙上,門外響起孔殷的呼喊,一名衛兵孔殷火燎的闖了出去,腳下一絆,人卻跪在了地上:“將軍,禍事了,塞恩將軍,陣亡了!”
“艾歐尼亞七萬雄師渡江,我十數萬雄師危在朝夕!”
“唉,不知火線軍情如何......”杜-克卡奧點頭感喟,悄悄卸下身上戰甲,披在椅背之上,他的盔甲沉重非常,竟壓得硃紅實木椅咯吱作響,微微搖擺。
“是德萊厄斯長官!德萊厄斯長官返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