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是聖旨賜婚的正房太太，一個隻是妾室，卻能把持大半個國舅府，張夫人如故意替女兒出頭，有的是由頭，恰好人家就是忍著。忍到都城表裡連同宮裡都曉得鄒姨娘放肆，沈國舅偏袒，纔將事情鬨出來。這並非狡計，而是陽謀，張家就是要明白的奉告統統人，他們對天子是滿身心的共同，冇有半分對付塞責的意義。

你做月朔，我做十五，今後誰還會再說他寵妾滅妻，倒有很多人會暗裡測度張氏善妒，張家仗勢，不肯容人。至於鄒家，歸正捏在他手裡，今後好好管束便是。

“舅兄這回政績卓著，不但治下百姓安居，還修通了數十裡長的溝渠，我聽聞吏部考成已覈定了‘上’。”顧廷燁道。

一旁的婆子也非常機警道：“約莫天日太熱，夫人叫暑氣給衝著了，不如去前頭亭子歇會兒。我給夫人端個冰碗子來。”

“是以，沈兄現在的確甚麼都不必做，隻需在家修身養氣。”顧廷燁先放下一隻筷子，“皇上是重情之人，沈兄畢竟在潛邸陪皇上風風雨雨十幾年，待光陰一長，皇上必會記起昔日之事，反會顧恤沈兄心軟，受鄒家拖累。”

“…姐姐呀，你若活著就好了！天底下都是冇知己的，人一走，茶就涼，哪個還記得你的交誼！你若不是為著顧問皇後母子，怎會落了快足月的孩兒，又怎會送了性命？現在侯爺有了新媳婦和小兒子，那裡記得你墳塚苦楚，他早把你忘了…姐姐呀，你為何要對姓沈的掏心挖肺呀…倘若你留著性命，現在繁華繁華，還不由著你享…”

明蘭點點頭，她也不欲多事。

“大哥哥如何還不會來？”明蘭左瞧右瞧，見不到長柏。

明蘭坐在窗前，側頭看著天空，緩緩轉頭道：“侯爺可要用些吃食。”

沈從興神采黯然——皇上如本春秋正盛，小皇子一個接一個的出來，今後的事，誰也說不好，本身的確得謹慎了。

沈從興站起來，背動手在屋裡不斷的踱步，忽愣住腳步，沉聲道，“我欲予與鄒氏切結書一份，給她好好找小我家嫁了。”

“甚麼都不必做。”

小鄒氏有些茫然，明蘭道，“我早說過，倘有個萬一，不利的必定是你，你如何不聽？”

明蘭腳步滯了下，心頭彷彿悶的喘不過氣來。

滿月酒前幾日，張氏請明蘭過府，好扣問滿月酒的嚕囌事件；那來人頓了頓，又說了句‘多時不見，國舅爺非常惦記顧侯’，另送陳年花雕兩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