琵琶聲驟停。
林挽朝微微挑眉:“以是,這青樓我是非去不成了?”
裴淮止持續道:“一曲還未彈完,這戲可如何收場?”
林挽朝緩緩穩住心境,望向裴淮止,明顯濕漉漉的眼眸卻格外果斷,沾滿了血的臉慘白又病弱。
林挽朝內心不解,這裴淮止特地來尋琉璃,卻為何從不昂首看她一眼。
琴絃鬆動,琉璃寂然倒在林挽朝身上。
林挽朝心下一驚,用儘滿身力量撲向琉璃,卻被其用琴絃狠狠勒住雙手手腕,琴絃墮入骨肉。
“孫伯父,他們的馬車去那裡?快跟上!”
說罷,便將琵琶抱起,纖赤手指撫過琴絃,撥弄起來。
林挽朝發覺不對,手緩緩探進衣袖,握緊匕首。
“我覺得……她會殺你。”
木桌炸開,兩敗俱傷。
琉璃猝不及防,摔落地板。
琉璃髮髻驀地狼藉,身材癱軟,瞪圓了雙眼看向林挽朝。
俄然,琴聲驟停,隻見琉璃扯下琴絃,一躍而起,朝裴淮止脖頸處勒去。
一時之間,殺聲震天,血肉橫飛,三名刺客回聲倒地。
裴淮止往前走了去,衛荊則在樓下侯著保衛。
裴淮止神采微凝:“你說甚麼?”
林挽朝怔愣一瞬,模糊感覺那裡不對,握緊了袖中的匕首,點了點頭。
林挽朝內心格登一下,抬眼去看裴淮止,他麵無神采,還是坐在那兒品酒賞樂,仿若毫無非常。
裴淮止一甩玉扇,麵前的桌案飛起,擋住另一名飛撲而來的刺客。
裴淮止冇看她,倒是笑著,玉扇輕搖。
“大人如果死了,我的局就毀了。”
“我隻是極力不去拖大人後腿,卻冇想還是蠢了。”
裴淮止捏著酒杯,眉眼未抬,緩緩開口:“唱一曲罷。”
琉璃抬眼看他:“爺,您……是何意?”
裴淮止下了馬車,站在林挽朝身後,聲音薄淡:“我給你的匕首,帶著嗎?”
裴淮止蹙眉,抬腳踢開坐凳上的琵琶,扶著林挽朝坐下。
倒也不會在乎為何同業帶個女子,殷勤道:“爺,您想點甚麼?”
“部屬來遲!”
林挽朝淺淡的笑著:“既是大人的風騷佳話,臣女天然不便參與。”
原是血落在衣服上,不會太刺目。
“衛荊,帶她去上藥。”
“我送你的匕首,是讓你護著本身,你做甚麼?”
砰!
看向琉璃,那雙彈得一手好琵琶的纖纖玉手,再也冇法轉動。
與此同時,雅間窗幕猛的被幾把長劍劈開,一陣北風灌入,吹落滿屋斑斕。
源香樓外,馬車緩緩愣住。
裴淮止轉頭望向她,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我的意義,琉璃女人莫非猜不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