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淮止握著林挽朝腕子的手微頓,緩緩收回,垂下眸子掩去某種情感。
琉璃的神情微僵,看向裴淮止的目光中再未有半晌柔情。
“臣女服從。”
裴淮止神采微凝:“你說甚麼?”
琵琶聲驟停。
隨後揚手,一巴掌甩向琉璃。
裴淮止卻站起家,法度短促的走向還在錯愕之餘的林挽朝,扯過她的手腕檢察。
隻是突聽琵琶聲突然變調,鋒利短促,刺痛人耳膜。
林挽朝卻在此時瞧見琉璃爬了起來,手握殺人琴絃,企圖背後偷襲裴淮止。
因而把話咽回肚中,靈巧地點頭。
琉璃身子有些顫抖,麵色生硬,死力收斂情感,又重新撥弄起琴絃來。
琉璃低頭垂眸,睫毛輕覆眼眸,嗓音輕軟:“奴家服從。”
原是血落在衣服上,不會太刺目。
裴淮止轉頭望向她,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我的意義,琉璃女人莫非猜不透嗎?”
“大人如果死了,我的局就毀了。”
砰!
看向琉璃,那雙彈得一手好琵琶的纖纖玉手,再也冇法轉動。
裴淮止皺了皺眉,冷冷吐出兩個字:“聒噪!”
掌事老鴇聞言,笑容更甚,忙不迭承諾,扭頭叮嚀身邊的龜奴:“還不從速去告訴琉璃來。”
琉璃抬眼看他:“爺,您……是何意?”
林挽朝發覺不對,手緩緩探進衣袖,握緊匕首。
源香樓外,馬車緩緩愣住。
裴淮止本想再陪這些刺客玩玩,餘光卻瞧見不遠抵死威脅的林挽朝。
——
裴淮止冇看她,倒是笑著,玉扇輕搖。
裴淮止麵無神采,玉扇揮動,玉釘齊飛。
裴淮止點頭,半晌,俄然道:“七年,東宗這步棋下的可真深。”
很快,琉璃被龜奴從樓上領了下來。
這女子麵貌出挑,身處青樓,氣質倒是清純溫婉,再加上她本身嬌柔,一雙水潤明眸彷彿儲藏幾分不俗,度量琵琶,行動輕巧,走到裴淮止身邊,跪坐下來。
進了源香樓,當即有小廝殷勤地跑過來帶路,領著兩人直奔二樓雅間而去。
“既然曉得,下次就要長長記性。”
琉璃髮髻驀地狼藉,身材癱軟,瞪圓了雙眼看向林挽朝。
“我送你的匕首,是讓你護著本身,你做甚麼?”
裴淮止持續道:“一曲還未彈完,這戲可如何收場?”
林挽朝呆呆地盯著琉璃冰冷的屍身,整顆心像浸在寒潭當中,渾身顫抖。
林挽朝淺淡的笑著:“既是大人的風騷佳話,臣女天然不便參與。”
“我不能讓大人有傷害,大人是我為滿門複仇獨一的機遇。”
裴淮止眸底閃過一絲肝火,手指一撚,數枚暗器疾射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