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想一巴掌扇死他。
“如何說話呢,找打?”
“滾遠點。”話如此說,我自個兒還是擔負了前鋒,一貓腰就往那左邊黑板和廊柱的罅隙裡鑽。但是宿管阿姨到底是宿管阿姨――
徐方寒換了鞋,直起家來解釋說:“教員胃腸炎犯了,我陪他去總病院。”然後,他和我媽、老爺子幾人道了歉。
“你可真哥們兒。”
沈柏南還在中間煩我:“你到底在看甚麼?啊?”
老爺子是行伍出身,這脾氣真不是普通的臭,的確就像茅坑裡的石頭。前麵兩代就算不是軍綠加身那也是軍校裡正待著、等著出來還是走這路的。垂垂的,連我們這一代都成瞭如許的一個調調。此中,我和沈柏南算是兩個另類,也是最讓人頭疼的。
“大半夜的,這是打哪兒來呢?”手裡的筆敲著桌子。
我和淺淺對視一眼,淺含笑嘻嘻湊上去:“阿姨,早晨院辦有事,又是聽陳述又是幫著教員送東西的,這就擔擱了,您看能不能……”
進樓的時候已經晚點了。偌大的大廳,宿舍阿姨“啪啪啪”地翻著登記冊,周遭顯得格外溫馨。淺淺在中間拉我的衣袖:“你從左邊走,我從右邊溜,兵分兩路,你感覺如何樣?”
但是宿管阿姨油鹽不進,說不可,讓我們報宿舍,報名字。這麼難堪,我們兩個對視一眼,差一點就要淪亡。這時內裡卻有人走出去,和阿姨打號召。
我作勢要跳下來打她們,倆妞子就這麼慫了,齊齊鑽回被窩裡。論暴力,我還真是一點不比大院裡那些打小一塊兒長大的小子差。
那會兒我還嘲笑過她,真見了本尊,我感覺我的臉已經腫了――真是把持不住啊。
此人聲音好耳熟,我昂首望去,然先人愣了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