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個宿舍的,叫甚麼名兒?”阿姨翻著記名冊。
我忙說不消,把我媽的話給搶了。
頭頂的燈光俄然白得隻剩下了恍惚的影子。我呼吸滯塞,不能思慮,統統的思路現在都墮入了他敞亮幽遠的眼睛裡。
陸離疇昔推她胳膊:“到底是如何了?”
我往那大廳一瞧,很好,宿管阿姨的辦公桌正杵左邊的開水房門口呢,她倒好,右邊一排的東西還擱著,昨個兒後勤部的老李讓人送來的,一堆堆,一坨坨,穿過個把人都瞧不見。真是好兄弟啊――
“不曉得是誰找打!”我向來不對他客氣。
“你可真哥們兒。”
“大半夜的,這是打哪兒來呢?”手裡的筆敲著桌子。
當時我尚且不明白他為甚麼要如許看著我。
是徐方寒。瀋陽一年四時都鮮少暖日子,現在已經是玄月尾,他還穿戴薄弱的襯衫和西褲,腰窄而瘦長,側影有些清臒,雖是玉樹臨風的,但是也讓我看得心疼。
“有陳述嗎?”
淺淺嘲笑:“嗨,這類事兒,還能有甚麼陳述啊。我們都是好門生,真的,阿姨,比珍珠還真。”淺淺拍著胸口打包票,那小眼神可真了,我在中間都差點被她亂來疇昔。要不是早曉得她是個甚麼德行,掐煙喝酒比個大老爺們還諳練,還覺得她真是小白兔一隻呢。
逃過此次大劫,我對他可謂感激涕零。師兄不但長得都雅,心底也好。他要走了,我不曉得那裡來的勇氣,硬是叫住了他:“師兄――”
沈柏南還在中間煩我:“你到底在看甚麼?啊?”
我的目光還是往內裡望,內心一陣陣失落。夜晚的林蔭道,路燈暗淡,橫斜的月影疏疏落落。徐方寒冇有來。
徐方寒回聲轉頭,眼神透著扣問。
“你煩不煩!冇事兒找你的妹子去。”
我真想一巴掌扇死他。
我作勢要跳下來打她們,倆妞子就這麼慫了,齊齊鑽回被窩裡。論暴力,我還真是一點不比大院裡那些打小一塊兒長大的小子差。
我把那枕頭抱在胸口,趴在床邊望著她。我曉得我現在的目光必然是含情脈脈的,因為我內心還是心花怒放啊,掩都掩不住。但是,如許的目光在另一個女人的眼裡必然是噁心的。
“彆理她,這症狀估計還要持續好幾天。”淺淺翻了個白眼。
我本想假裝冇瞧見,先溜出來再說,誰曉得薑還是老的辣,樓道裡兩扇門都落閘了。最後,我和淺淺隻好灰溜溜地返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