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而澄淨的眼睛看著他,又看看手邊的酒, 藍希抿了抿嘴, 低低地說了句, “感謝。”
幾個抱枕圍得嚴嚴實實,小傢夥攤著小腿趴在中間,軟軟的肚皮一起一伏,乖得很。
江帆自以為找到了公道的答案,呼喇了一把小傢夥軟軟的背毛,悄悄地彈了個腦瓜崩。
他的父母是Q市京劇團的演員,在他十歲那年出國演出時趕上飛機出事,雙雙歸天。
昏黃的燈光下,江帆對上那雙圓溜溜的眼睛,一雙劍眉微微上揚。
小祖宗?
江帆不測埠發明,被它踹到地上的那幾個無一不是印著林海的頭像。
江帆趁機揉揉它的頭,剛要起家,就看到小傢夥左拱一下,右蹬一腳,眨眼的工夫就把結健結實的抱枕窩拆得七零八落。
小傢夥頓時垂下耳朵,胖墩墩的身子轉了個圈,用屁股對著他。
小傢夥彷彿怒了,小小的嘴巴儘力張大,啊唔一口咬住江帆的手指頭。
“朋友的弟弟。”付淩喝了口酒,彷彿不想多說。
江帆勾了勾唇, “有點粗陋, 拚集著喝。”
“莫非是個串串?”江帆忍不住捏了捏那隻貼在腦後的小耳朵。
這一刻,江帆終究體味到了方纔那些看客的表情――戀慕,妒忌,恨。
江帆的視野不由自主地追跟著他的背影,直到再也看不見,才長長地舒了口氣。
――明天是甚麼日子?竟連續碰到兩個藍眼睛。
誰能想到,一米八八的男人,竟喜好統統毛絨絨的東西。
小傢夥抽了抽鼻子,嗅聞著他的氣味,歪歪腦袋,彷彿在迷惑。
小崽子窩在他懷裡,嫩嫩的小嘴大大地伸開,打了個哈欠。
江帆頓時笑了,本來是會認氣味,怪不得。
江帆也很對勁。
藍希抓緊酒杯,“咕咚”一聲,嚥下去一大口, 彷彿是嗆到了,眼圈當即紅了。
江帆好脾氣地給它順順毛,小傢夥晃晃腦袋,看模樣還算對勁。
單單是看了一眼,江帆的心就化了。
他把小崽子帶回公寓,極其耐煩地擦乾毛,連哄帶騙餵了一小碗牛奶。
江帆扭著頭,等候地四周搜尋。多虧他眼神好,纔在壁燈的支架上找到那隻白乎乎的小東西。
一人一獸漸行漸遠,留下一盞昏黃的路燈,在清冷的秋雨中透出絲絲暖意。
江帆出酒吧的時候,已經將近零點。
江帆勾了勾唇,點點他黑乎乎的小鼻頭,“就這兩顆小乳牙,還想咬人?”
江帆蹲下.身,從地上撿起一隻“林海”,摸乾脆地湊到小傢夥跟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