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而澄淨的眼睛看著他,又看看手邊的酒, 藍希抿了抿嘴, 低低地說了句, “感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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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帆咧了咧嘴,確切挺神經病的。
小傢夥翻開眼皮,獵奇地瞅了瞅,繼而嫌棄地撇開首。
沙沙的雨聲中,江帆冷不丁聽到幾聲不平常的哭泣,像是小孩子的抽泣,又像是幼獸的低吼。
但是,雨垂垂下得密了,身上的風衣被雨絲打濕。
彷彿是感遭到暖和的氣味,小傢夥乖順了些,軟軟的爪子抱著他的胳膊,肚子一鼓一鼓。
江帆不測埠發明,被它踹到地上的那幾個無一不是印著林海的頭像。
看上去不過剛足月,烏黑的毛,細細的四肢,短短的尾巴,圓圓的腦袋,看身子像是小狗,看腦袋又像頭小獅子。
角落裡堆著一摞大大小小的抱枕,是粉絲送的,上麵印著他和林海的活動照。江帆順手拿了幾個,在沙發上搭了個舒舒暢服的小窩。
“竟然還是隻小醉崽。”他笑笑,把小傢夥放在手臂上。
“不說話就當你默許了。”
這一刻,江帆終究體味到了方纔那些看客的表情――戀慕,妒忌,恨。
江帆從它身上聞到了淡淡的酒氣。
――明天是甚麼日子?竟連續碰到兩個藍眼睛。
江帆嗬嗬一笑,表情愉悅地進了浴室。
江帆好脾氣地給它順順毛,小傢夥晃晃腦袋,看模樣還算對勁。
他的父母是Q市京劇團的演員,在他十歲那年出國演出時趕上飛機出事,雙雙歸天。
“乖乖睡覺,我去沐浴。”
藍希抓緊酒杯,“咕咚”一聲,嚥下去一大口, 彷彿是嗆到了,眼圈當即紅了。
藍希嗖地一下站起來,大步朝樓梯走去。
小傢夥放鬆地攤著四肢,毛絨絨的腦袋乖順地搭在他胸口。
小傢夥抽了抽鼻子,嗅聞著他的氣味,歪歪腦袋,彷彿在迷惑。
――那模樣就像個偷糖的小孩子, 趁家長髮明之前急倉促地毀滅“罪證”。
――他並冇成心識到,印著林海頭像的抱枕,並不必然就是林海的氣味。
大抵就是從當時候開端,他就喜好上了這些毛絨絨的小生命。
江帆過足了癮,這才把頂燈調暗,輕手重腳地回了寢室。
江帆出酒吧的時候,已經將近零點。
一人一獸漸行漸遠,留下一盞昏黃的路燈,在清冷的秋雨中透出絲絲暖意。
小傢夥頓時垂下耳朵,胖墩墩的身子轉了個圈,用屁股對著他。
小崽子窩在他懷裡,嫩嫩的小嘴大大地伸開,打了個哈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