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幾千年前所做的決定,真的錯了嗎?」一聲低吟自顏偉口中溢位,語調透著莫名的苦澀。
回到房裡,宋嵐連衣服都沒有換就癱倒在床上,她滿身痠痛,累得連一根手指頭都動不了,可大腦的意識卻比任何時候都來得復甦,不斷運作的思緒怎麼樣都停不下來。
宋嵐搖搖頭道:「謝謝妳的美意,可我不能夠這麼做。」
「你特地叫我出來陪你吹風,該不會是要我聽你發表人生感言吧!」時清看著人生閱歷驀地倍增的朋友,不由輕搖著腦袋,他之前可不曉得顏偉是個如此「閒情高雅」之人。
「為什麼?難道妳不想和他多說些話?」趙采葳有些激動的問,她無法瞭解宋嵐現在的設法。
行走數分鐘後,但見月光下一名少女倚著轉角的欄杆,正吹奏著笙簧,那優美的曲調讓她的表情彷彿回到了泰初之初。
不知為何,時清感覺他在說這話時,透露著一股淡淡的滄桑和孤寂。瞬間,他彷彿進入了一個獨特的幻景,看見顏偉頭戴金冠,身穿陳腐的華服,傲然聳峙於茫茫六合之間,腳下是無盡的白雲、蒼茫的大地,頭頂著無窮宇宙和萬千星鬥,數千生靈跪服在他腳下,有種飛翔九天、唯我獨尊的驕傲,可他身後空無一人,連神明也都遠遠避開。當真是前無前人,後無來者。
「這首曲子真的很美,我聽說是你們剛成親時做的。」
「但是、但是……」趙采葳結結巴巴的想再說些什麼,卻不知該怎麼開口,但她心底總覺得這樣的做法,對他們兩人是非常不公允的。
時清雙眼與他對視,黑亮的眸子閃過一抹精光,「我但願這件事解決後,你能把我的朋友還給我!」
一股沉重充滿心頭,時清俄然間能體會他極力想留住女媧的表情,若世間隻剩伏羲再無女媧,對他而言將是高處不勝寒。
這下時清反而不解了,既不需求他對付殭屍和惡鬼,又為何說要他幫忙?「那你是打什麼主張?」
「但妳還是很愛他吧,不然沒有辦法吹出這樣的感情。」起碼在豪情上是一張白紙的本身,僅能表現出這首曲子的外相。
「我記得這是禪宗的一則故事,老禪師說『不是風在動,也不是草在動,是心在動。』」顏偉短暫深思後答覆。
宋嵐漾起一抹虛無飄渺的笑容,「他好不輕易下定決心,我不想再破壞他的表情。」錯誤,隻要一次就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