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興趣不錯,我給大秀兒講了我跟這座筒子樓的淵源。話趕話說到這提起來,我爺爺的爺爺那輩兒很窮,打庚子年之前,就住在南門城根兒底下,當時南門外滿是漫窪野地,稀稀拉拉有幾間小土房。爺爺的爺爺每天起早貪黑,從遠處用小車拉土,把凹地一點點填平了,又撿磚頭瓦片蓋屋子,然後賣給彆人居住,這麼逐步逐步發了財,大抵也就是抗戰勝利以後,把這座筒子樓也買下來了,包含四周的好幾條衚衕,滿是我們家的。傳到我爺爺這輩兒,那就是有錢的大地主了,用不著乾活專吃房租,每月鐵桿兒莊稼似的租子,整天吃香的喝辣的,橫草不拾,豎棍不撿,香油瓶子倒了都不帶扶的,展開眼除了收房租數錢,那就是提籠架鳥,下飯店坐茶館,找人扯閒篇兒。冇幾年天下束縛,房產地業全充了公,我爺爺是以冇少捱整,盼到粉碎四人幫鼎新開放落實政策,退還了106這麼一間鬥室兒,又彆的補了一些錢,之前的房產卻都冇了,要不然傳到我這代,也用不著辛辛苦苦出去贏利了。
睡到下午三點來鐘,小東來拍門想打遊戲機,這時全部筒子樓俄然停電了,小東見打不成遊戲機,纏著我到他家裡看漫畫,我想起107的雙屍奇案,內心就感覺打怵,本來故意不去,拗不過這小子,隻好去了,一看大秀兒也因氣候不好冇去裁縫鋪,在家用縫紉機趕活兒,屋裡堆滿了布料。
我說:“總蹭你家飯吃,早感覺過意不去了,明天停電,樓道裡黑漆漆的如何做飯,一會兒我做東,我們仨兒出去吃火鍋去,我曉得一個肥牛火鍋的小店,門麵不太起眼,但蝦滑做得太隧道了,買賣很火爆,要不趕鄙人雨的時候去,等座都能等得讓人冇脾氣。”
崔大離跟我家是老街坊,有這類事不能按著不說,說出來是給我提個醒,讓我冇事兒彆進107,那間屋子不潔淨,當年那件案子非常詭異,指不定哪天,何教員那顆血淋淋的人頭,就本身骨碌出來了0
筒子樓的樓道裡雜物很多,能過人的處所非常狹小,因為各個房間不過二十來平方米,有的一家好幾口擠在一間屋裡,以是樓道裡的空間都被占滿了,另有人早晨放工要把自行車推動來,免得放內裡丟了,使這條樓道變得更加狹小,有的處所要抬腿才氣邁疇昔,空中流著汙水,我們返來的時候已經快十點了,又停著電,整條樓道裡都冇有人。
冇等大秀承諾,小東早已舉手同意了,我淩晨中午都冇用飯,餓得內心發慌,帶著大秀兒姐弟,到離家不遠的飯店吃晚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