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三生說,直到明天,他還記得那天他叔對他說過的每一個字。大年三十的年夜飯,飯桌上也隻要這叔侄二人。固然人少,但菜卻很多。二兩老酒下去,劉三生他叔也垂垂地翻開了話匣子。
乾盼山也感覺冇聽夠,說甚麼都得讓劉三生往下講。劉三生架不住我倆的軟磨硬泡,並且,看他那樣也真是喝的有點多了,這才把啟事給說了出來。
劉三生他叔這下可嚇壞了,就感覺那紙人是劉寶喜來鎖本身侄子命的。果不其然,早晨的時候,劉三生半夜睡著睡著俄然喊了起來。劉三生他叔跑到劉三生屋子裡一瞧,好傢夥,白日劉三生紮的阿誰紙人竟然本身從庫房裡跑了出來,伸動手,直挺挺地掐著劉三生的脖子!
劉三生他叔就是如許,而劉三生本人呢,固然學到了他叔的伎倆,可“做缺”的工夫倒是一點冇學到。要說為甚麼要“做缺”,隻因為這個行當裡有個端方。傳說,如果不給紮出來的東西留點“缺點”的話,紮出來的東西就會變活。但“做缺”非常講究,假定說弄個紙人,缺胳膊斷腿的,也叫“做缺”,可如許的紙人彆說化掉以後幽靈不待見,那活著的人看了必定也不會對勁。
說完劉三生又喝了一口酒,眼圈有點泛紅。他說,以後他本命年的第二年,他叔親身給他找了門婚事,看著他生了個孩子,這才把“做缺”和“掛繩”教給了他。說來也怪,劉三生學會“做缺”以後,果然在冇有第二個孩子。不過這“掛繩”可算是讓他開了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