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茉莉花茶,杭白菊、玫瑰花茶都飲過。每種口味均有分歧。茉莉香濃,白菊澹泊,玫瑰冷傲。在日影稍斜的午後,用一隻晶瑩剔透的水晶雕花杯,盛起兩三朵炮製好的玫瑰乾花蕾,再注入滾滾的開水。然後凝睇著曾經乾癟的花朵在沸水的滋養之下,垂垂靈動,垂垂豐潤。靜觀這個過程也彆有一番意境。品茶,重在表情!”我答道。
我不由笑笑,如何老是繞不開他!
“那你們約在那裡見麵啊?可千萬得在大眾場合啊!”我還是不放心,叮嚀道。
“你日日都要對我說些內心話,健忘了嗎?”
“你這就要去了?可你底子就不體味他啊。這跟約見網友一樣,不太靠譜吧?”我有些擔憂。
循著琴音,穿過九曲橋,超出一片小丘陵,麵前豁然開暢。數百株錯落有致的的紅梅樹便躍入視線。古樹虯枝,梅瓣重重,暗香縷縷不斷。好一個琉璃天下白雪紅梅!
“是呀!”周傳授卻收回一聲長歎。“上官白華,我曾經的好朋友,才調橫溢,不但精通詩詞歌賦,還會吹奏好幾種樂器,特彆擅奏古琴。誰想……可惜了啊!”說罷,喟然長歎。
他不斷地給我夾菜,我的碗內堆得小山似的。“多吃點這個,另有這個。小荷你真得好好補補。再來一碗菌湯吧。”一副不將我喂圓誓不罷休的模樣。
“可我為何全然不記得呢?”我內心悄悄推斷,我本是一個長於掩蔽本身感情的人,等閒不會對彆人暴露內心的。平生我隻對那尊泥像透露過心聲,可,但是?莫非?莫非?
“他出身於書香家世之家,他走後,他的父母倍受打擊……唉!算了,不說這些痛心的舊事了。我再逛逛路,人年紀大了,吃完飯就得溜溜食。”說完,周傳授向我擺擺手,頭也不回走了。
耳邊模糊傳來鏗鏘的古琴聲,鼻尖彷彿嗅得一絲淡淡的梅花香氣。
他一麵彈奏,一麵吟道:“梅花一弄弄清風,梅花二弄弄飛雪,梅花三弄弄光影,暗香浮動水清清。一弄叫月,聲入太霞,二弄穿雲,聲入雲中,三弄橫江,隔江長歎。”
“是你在這裡啊!”一個聲音打斷了我的思路。抬眼望去,本來是周傳授。
我接過茶杯,淡綠色的茶湯被烏黑的骨瓷襯的晶瑩剔透,舉杯悄悄一嗅,有一股清靈的梅花香氣。入口微苦,回味又轉甘。
說話間,他的手機響了。
“我現在得回家一趟。有些小事需求措置一下。”他站起家來,語中滿滿的歉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