環顧四周,牆上寶劍還是,牆角古琴的斷絃已然重新改換。三個龐大的書架上,書籍擺得井井有條,書桌上也擺了幾本書,整整齊齊堆成一摞,不似前次那麼狼藉。一方古硯上有新磨的墨痕。一支小號羊毫搭在硯上,一方烏黑花箋寫滿了密密麻麻的小楷。
蕭索的背影很快與紅色的濃霧融為一體,再無處可尋。
先人批評納蘭容若多愁易感,為至性至情之人,雖被譽為“滿清第一詞人”,才調出眾。但因愛妻盧氏早亡,他整天鬱鬱寡歡,寫了很多淒愁纏綿的悼亡之作來依托哀思,終是哀思難寄,錦書難托,病勢排擠,卒年隻要三十一歲。
一小我躺在空蕩蕩的床上,心內竟然有些淡淡的如有所失的感受。
我趕快趁機跳下床,躲進了衛生間。鏡子中照出一張扉紅的臉,我忙深呼吸兩次,放開水籠頭,鞠一捧冷水洗了洗臉。
獵奇特,明顯是有人居住的模樣,但如何老是看不見一人呢?
看桌上滿滿鐺鐺積累了這麼多,不由人感慨萬分。
床上枕頭上還殘存著他的氣味,仍然能夠讓我臉紅心跳的氣味。彷彿又有些想讓他待在身邊。我這是如何了?冇想到本身的心機也和大多的女孩一樣,這麼詭譎多變。或許這統統的啟事歸結起來,是因為我畢竟還是愛他的吧。
這屋中除了屋主,彷彿並無其彆人的蹤跡,看來他們分離甚久了。
辛苦最憐天上月。一昔如環,昔昔都成玦。若似月輪終潔白,不辭冰雪為卿熱。
我忙對著阿誰背影大呼道:“中間請留步!你能奉告我這是甚麼處所嗎?中間又是誰?”
放下花箋,卻見手指腹上竟然染上了點點墨色。本來此箋是方纔寫就的。
正猜想間,俄然聞聲院中有細碎的腳步聲響起。
這花箋上到底寫了甚麼?要不要看一看?畢竟還是敵不過本身的獵奇心,看一眼,隻看一眼就好。
雖有薄霧滋擾,但還是輕而易舉就找到了竹屋。
這還是我到這裡來,第一次瞥見有生人。
有一朵竹葉編織的荷花甚是惹眼,前次冇見過,這應當是最新編就的。我拿起來,在手中把玩了一陣,又放下。
可這生便是死,死便是生又是甚麼意義?生就是生,死就是死,如何會生便是死,死便是生呢?
心道:這麼多風趣的小玩意,不是編給孩童,便是編給女子的。每一件都這麼精美小巧,看來這編花者定當是一個聰明工緻之人。而肯花這很多的心機來編織,定當是為討一個很首要的人的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