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淩晨，茶社還是停業。林默沏著鳳凰單叢，看林昭教街坊孩子畫安然符。陽光透過雕花窗欞灑在修複好的太極魚符上，彷彿昨夜各種皆是幻境。隻要櫃底暗格多出的青銅潛艇模型，證明碧落司的觸角已伸到人間。

青銅鈴鐺在子時主動鳴響，此次傳來的倒是張鴻清楚的聲音："謹慎戰役本身..."聲波震落櫃頂的茶葉罐，罐身裂縫中排泄玄色液體，在月光下顯出四個殄筆墨符：

入夜後，林默單獨登上茶社屋頂。她攤開掌心，陽魚從硃砂痣中遊出，在空中拚出殘破的星軌圖。當第九顆星亮起時，百裡外海麵升起十二道青銅光柱，模糊構成陰陽晷的表麵。

梅雨時節的青石板泛著潮氣，林昭踮腳擦拭"忘川茶社"的匾額時，簷角青銅鈴鐺俄然無風主動。櫃檯後算賬的林默筆尖一頓，宣紙上未乾的墨跡暈染成豎瞳形狀，與她在銅鈴大要瞥見的倒影重合。

林昭在睡夢中呢喃，青蓮根莖自發編織成繭。繭殼大要閃現出海底壁畫的最新畫麵：雙生子站在崩塌的都會廢墟上，身後是正在開啟的青銅巨門，門縫中探出的鎖鏈纏繞著無數個林默與林昭。

"阿姐，二樓雅間的客人要續碧潭飄雪。"林昭提著竹編茶籃轉過後堂，新長的黑髮間纏著銀鈴髮帶。她頸後的鱗片印記淡了很多，若不細看隻當是胎記。

林昭閃身上前扣住老者脈門，袖中滑出銀針刺入天突穴。青霧觸到針尾鑲嵌的鮫珠時突然收縮，凝成水滴落入空盞。"是東海的新茶種，"她笑著添水，"陳老怕是喝不慣這'歸墟銀針'。"

林昭俄然頭痛欲裂，硃砂痣中伸出青蓮根莖刺入黏液人胸口。被接收的黏液敏捷結晶，最後凝成半塊龜甲，刻著："亥時三刻，歸墟迎主"。

"碧落司向守界人問好。"假張鴻的聲音帶著機器分解感，"感激你們培養出完美的第九轉載體。"他指了指林昭發亮的硃砂痣，身材俄然爆成無數青銅零件，每個零件都刻著"碧落"星紋。

二樓傳來茶盞碎裂的脆響。穿唐裝的老茶客俄然掐住本身喉嚨，指縫間排泄青霧："這茶...這茶裡有..."他後頸閃現出珊瑚狀紅斑，與歸墟生物演變前的征象如出一轍。

"彆碰他！"林默甩出縛靈索纏住林昭手腕。落水者俄然停止掙紮，反重力般站在浪頭上，扯開的人皮麵具下是張鴻年青時的麵龐。他抬手擲出青銅鈴鐺，鈴舌撞擊的聲波震碎兩岸路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