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劫在靜中”……

"去把地下室的門符加固。"林默將桃木劍橫在櫃麵，劍穗上墜著的太極魚符正在發燙。她翻開地板暗格，玄塵子留下的青銅箱內傳出構造轉動的哢嗒聲。箱底暗格不知何時自行開啟，暴露一封火漆封存的信，封皮寫著："致二十年後的阿昭"。

林默合上帳本，目光掃過櫃麵玻璃下壓著的合影：玄塵子抱著雙胞胎站在莫高窟九層樓前，年青張鴻在照片邊沿暴露半張側臉。相紙右下角印著退色的日期——恰是她們被分離的那天。

青銅鈴鐺在子時主動鳴響，此次傳來的倒是張鴻清楚的聲音："謹慎戰役本身..."聲波震落櫃頂的茶葉罐，罐身裂縫中排泄玄色液體，在月光下顯出四個殄筆墨符：

傍晚打烊時，林昭盤點茶罐的手俄然顫抖。架頂的"忘川雲霧"罐排泄黑水，茶葉在瓷盤上拚成殄文："第九轉已至"。她回身想喊林默，卻發明茶社四壁掛著的鎮邪銅鏡全數轉向東方，鏡麵蒙著赤色水汽。

"帶陳老去聽雨閣安息。"林默將硃砂混入新墨，"就說本日免費贈送安神香。"她筆走龍蛇畫符時，林昭頸後的鱗片微微發亮，櫃麵玻璃俄然映出海底遺址的新壁畫：當代都會的高樓正被青蓮根莖絞碎，天涯懸浮著九重青銅晷。

波浪聲俄然穿透雨幕。林昭跑向後窗，平常安靜的運河竟翻湧著忘川河特有的赤潮。潮流中浮沉著電子設備殘骸，某個纏滿水藻的探測器鏡頭還在閃動紅光。她摸出三枚銅錢卜卦，落地的貨幣全數直立著滾向東方。

林昭俄然頭痛欲裂，硃砂痣中伸出青蓮根莖刺入黏液人胸口。被接收的黏液敏捷結晶，最後凝成半塊龜甲，刻著："亥時三刻，歸墟迎主"。

林昭俄然按住心口，茶社裡統統茶客遺留的氣場化作金線鑽入她的硃砂痣。當第七縷金線冇入肌膚時，運河俄然傳來落水聲——穿衝鋒衣的年青人正在旋渦中掙紮，他揹包側袋暴露半截青銅鈴鐺，與林默鎮櫃的那隻一模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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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昭閃身上前扣住老者脈門，袖中滑出銀針刺入天突穴。青霧觸到針尾鑲嵌的鮫珠時突然收縮，凝成水滴落入空盞。"是東海的新茶種，"她笑著添水，"陳老怕是喝不慣這'歸墟銀針'。"

梅雨時節的青石板泛著潮氣，林昭踮腳擦拭"忘川茶社"的匾額時，簷角青銅鈴鐺俄然無風主動。櫃檯後算賬的林默筆尖一頓，宣紙上未乾的墨跡暈染成豎瞳形狀，與她在銅鈴大要瞥見的倒影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