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我們......都是祭品......"小翠癱坐在廢墟裡,撩起衣袖暴露臂彎的守宮砂。那點硃紅正在爬動,細看竟是隻吸飽血的屍蟞。
"新人拜六合——"
他們在灰燼中找到半張焦黑的婚書,女方生辰鮮明是小翠的八字,而男方竟是二十年前就溺亡的村長獨子。更駭人的是婚書後背,用經血畫著林默的命盤,統統吉位都釘著棺材釘。
"我們......在反覆二十年前的路......"小翠俄然開口,被縫住的嘴唇扯破流血,"你娘當年......也是如許被抬進......"
"吉時到——"
供桌上的紙偶俄然裂開,湧出成團的屍蟞。蟞群聚成個佝僂的人形,伸出由蟞殼拚成的手按向新娘腹部。小翠的襦裙俄然崩裂,烏黑肚皮上閃現出密密麻麻的符咒,正跟著蟞群的爬動竄改走向。
林默的太陽穴突突直跳。懷中的青銅鏡俄然發燙,鏡麵映出個詭異的迎親步隊——八個紙人抬著水晶棺,棺中妊婦的腹部插著七根桃木釘。當步隊顛末老槐樹時,他看清妊婦腕上的翡翠鐲子,恰是祖母從不離身的那隻。
林默的銅鏡俄然映出井底氣象:水晶棺中的母親展開了眼,腹部的符咒與祠堂空中的陣圖完整符合。祖母的銀簪從鏡麵浮出,簪頭刻著極小的一行字:"子時三刻,破腹取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