取燈的頃刻，祠堂百盞長明燈齊齊燃燒。阮香玉被天機鎖纏住腳踝時，聞聲宮門彆傳來杖擊聲。朱明淵戴著枷鎖跪在雪地裡，脊背被廷杖打得血肉恍惚，卻仍舉頭笑著：“兒臣願領三百杖，換母後見一人。”

半夜的東宮飄著紙錢。阮香玉化作宮女模樣跪在靈堂，看皇後顫抖著撫摩空棺。那盞青銅命燈就擺在先太子靈位前，燈油竟是混著硃砂的皇後血。

**第五章**

“那便讓它抽。”朱明淵俄然笑著將她賽過在龍榻，任聖旨虛影穿透脊背，“歸正這靈魂百年前就是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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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如此！”老道狂笑著割破手腕，血淋在太廟供奉的帝王冊上，“太子與妖物私通，當廢！”

玄機子在觀星台連退七步。手中青銅燈接連炸裂，最後一盞卻閃現出詭異畫麵——阮香玉正將龍珠按進朱明淵胸膛，而少年太子身後模糊浮出赤龍虛影。

“每盞命燈都連著太子的宿世殘魂。”青鸞的聲音裹著血霧飄來，“若七燈儘滅，當朝太子便會魂飛魄散……”

皇後顫抖著翻開白布，瞥見阮香玉真容的刹時，命燈突然迸裂。玄機子的狂笑在全部皇宮迴盪：“七燈儘滅，妖狐還不現形！”

蛟龍宮內，朱明淵俄然嘔出黑血。懷中龍珠閃現聖旨虛影，字字如刀：“太子朱明淵，德不配位，本日廢為庶人……”

阮香玉的九尾在月光下暴漲，尾尖龍鱗卻片片剝落。她最後望向朱明淵時，少年正在血泊中爬向這邊，被斬斷的右手還攥著從她鬢角摘下的桃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