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陽鬼嫁_第2章 七日之約 首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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棲霞橋頭的早市剛支起攤位,陸清遠已揹著藥簍出城。懷中的花種隔著布料發燙,指引他走向迷霧深處。賣豆腐的阿婆眯眼望著少年背影,渾濁瞳孔閃過妖異的紫光。

白檀的身影自花影中閃現,玄鐵鎖鏈在青磚上拖出細碎火花。她指尖輕點,瘋長的藤蔓刹時枯萎成灰。"擅自盜取神木林靈株,按天規當受剜目之刑。"

"本來如此..."她撫過陸清遠浸血的衣衿,眼底出現悲色,"藥王血脈能融萬毒,倒是要用性命作鼎爐。"

"終究來了..."她佝僂著腰摸向陶罐,罐中淨水映出的鮮明是黑風奸笑的臉。

後廚傳來陶罐碎裂的脆響。陸清遠抓起藥杵衝進天井,卻見白日晾曬的草藥儘數染上黑斑。月光下,那株他冒險帶回的曼陀羅正在石臼中猖獗發展,藤蔓絞碎了搗藥的玉輪。

七日之約

"是噬心蠱!"她旋身化出本體真身,銀髮化作萬千花絲纏住毒藤,"快取辰時綻放的素心蓮!"

陸清遠撲向比來的潭水,衣襬卻被腐蝕出破洞。他咬牙將藥杵插入淤泥,借力蕩向潭心孤島。月光恰在此時穿透雲層,七朵雪蓮應時綻放,蓮心流轉著月華凝成的露水。

劇痛自心口炸開,他跪倒在地嘔出黑血。白檀閃身接住下墜的身影,驚覺他體內毒素竟與本身的妖力相互吞噬。少年滾燙的額頭貼上她冰冷的手掌,神農印記俄然映出上古符文。

"猖獗!"白檀廣袖翻卷,案上瓶罐儘數炸裂。她瞬移起碼年跟前,卻在看清他胸前的印記時瞳孔驟縮。纖長手指懸在金色紋路上方,聲音俄然發顫:"神農印?你竟是藥王血脈?"

陸清遠不退反進,將記錄毒理竄改的宣紙展開:"女人既能現身,但是這曼陀羅之毒有解?"他挽起衣袖揭示臂上青紫頭緒,"這三日我用七十六種藥草試過,唯有摻入女人的血..."

"紫蘇三錢、忍冬藤五寸..."少年蘸著硃砂在宣紙上記錄,狼毫俄然頓住。他解開衣帶檢察胸前的曼陀羅印記,那妖異斑紋竟比三日前分散了半寸,邊沿泛著金芒。

陸清遠接過琉璃盞的刹時,花海東南角俄然傳來淒厲嘶吼。白檀神采驟變,揮袖將他推出三丈以外。隻見一株三人合抱的曼陀羅轟然傾圮,花心處鑽出赤紅藤蔓,所過之處草木儘腐。

棲霞鎮的更夫敲過半夜梆子時,陸家醫館後院的青煙還在瓦簷間環繞。陸清遠將染血的衣料浸入藥湯,銅盆裡騰起詭異的紫煙。窗欞裂縫漏進的月光照在案頭玉瓶上,固結的血珠正在琉璃內壁遊走,好像活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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