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光中，蜂王的虛影閃現。他看了看奄奄一息的女兒，長歎一聲："罷了。若她情願，可重歸蜂族。"

玉佩觸到金錦孃的手，俄然收回微小的光芒。更奇異的是，金錦娘眉心的金印也隨之一亮，固然很微小，但確切存在！

蜂王卻點頭："非也。若要重歸蜂族，需你二人一同轉化。今後不人不妖，非仙不凡，遊離三界以外。"他盯著柳明遠，"而你...將永久冇法與兒孫相認。"

柳明遠淚如雨下，將老婆緊緊摟在懷中。

金錦娘眼中儘是高傲："他兩個孩子也都立室立業了。大孫子客歲還中了舉人..."說著俄然咳嗽起來。

金錦娘滿足地閉上眼，輕聲道："夫君...我有些冷..."

一座簡樸的院落掩映在竹林中，院中種滿了蜜香花。初夏時節，花開正豔，引來無數蜂蝶。

就在他躊躇的頃刻，金錦娘俄然展開眼，衰弱卻果斷地說："不...父王...我甘願...以凡人之軀...走完這平生..."

柳明遠趕緊輕拍她的背："入秋了，山裡涼，回屋吧。"

"金娘子，這梅子真是越做越好了！"一名藍衣婦人拈起一顆蜜漬梅子放入口中，頓時眼睛一亮，"甜而不膩，酸而不澀，比禦膳房的還好吃！"

玄真子目瞪口呆："這..."

塵緣了結

[本卷終，下卷更出色]

"從未悔怨。"他柔聲道，"這十年，是我平生中最幸運的光陰。"

"娘！"柳慕錦俊臉微紅，"兒子剛入宦途，當以國事為重。"

十年後·揚州城

正說著，門彆傳來腳步聲。一個鬚髮皆白的老羽士提著藥籃走出去，恰是年近百歲的玄真子。

柳明遠拍拍兒子的肩："放心去吧。你現在高中進士，又被授予翰林院編修，光宗耀祖，爹孃為你高傲。"

柳明遠握住她的手："錦娘，慕錦已長大成人，兒孫合座。而我們..."他聲音哽咽，"我還想再陪你幾十年，幾百年..."

柳明遠笑著捏了捏她的鼻子："傻娘子，老夫少妻多的是。再說..."他抬高聲音，"等你七老八十了，我就對外說是你兒子，氣死那些整天盯著你看的老不羞！"

"情之所至，妖亦可為人，人亦可為妖..."老道喃喃自語，老淚縱橫。

"我走以後...你要好好活著..."金錦娘艱钜地說，"看著慕錦兒孫合座...替我多看看..."

柳明遠心中一痛，緊緊抱住老婆："好，我們歸去。把鋪子交給可靠的人，我們到山腳下買處宅子，過幾天清淨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