躍不負眾望，三場大戰皆大勝，俘虜萬餘。這勝利也一下消弭了莘國今秋的西北之患，算是幫了莘伯的大忙。為了稱謝，莘伯在殷師回程之時，特地將這鞏邑借給他們休整。

“俘頭馬！”躍大吼一聲。

躍年紀尚輕，此番乃是他第一次率師撻伐。朝堂上的臣子們對此顧慮頗重，群情不休。但是商王毫不害怕，特地命貞人行卜，一共五告，皆是大吉。靈示在前，朝臣們的群情被壓下，商王派近臣之子少雀輔弼擺佈，擇了穀旦，就讓躍告廟出征。

躍笑笑，將手裡的杏子咬了一口，大步分開。

邶小臣訝然，過了會，笑起來。

躍是商王次子，已故的後辛所生。

“萬乎！萬乎！”揚場上，塵霧滿盈。上百軍人聚在這裡，左手執乾，右手執矛，鼓聲中，揮動如萬蟲。

他莞爾，拍拍躍的肩膀，歎口氣道：“驪山呢！我聞驪山靈乃美女所化，去看看也好。隻是勿返來太晚，免得誤了夜裡之約。”說著，意有所指地瞥向不遠處的莘女。

場邊，女子們彷彿中了術普通，眼神全被躍吸引了疇昔。

衛秩點頭。

“怎出來了？”少雀看得興頭正起，驚詫問他。

“駐步！”躍大喝一聲，將繩圈拉起。

莘伯聞言，麵上似掠過些絕望，半晌，微微點頭。

衛秩立即冇了好氣，將頭一撇，不覺得然道：“甚麼威武不威武，他又不是那擔當王位的小王。”

商王多年前曾來過驪山，還在山中見過樹普通高大的熊。躍自幼崇拜父親，伐羌方路過有莘之時，躍就曾經對少雀說過定要到驪山一趟。他們本日修整，如果氣候晴好，明日就要持續上路，少雀就曉得躍必然不肯錯過。

莘伯看看他，道：“召來。”

躍身披甲冑，手中還拿著銅戈。他走過來，與少雀一同看著那些萬舞的軍人，日頭直直曬在年青俊朗的臉龐上，眼睛微微眯起。

少雀曉得他向來難勸，冇再說甚麼。

“誰曉得。”邶小臣笑了笑，半晌，他似想起甚麼，道：“先不說這些，你剛從內裡返來，倒是同我說說那王子躍可果然與傳言般威武？”

“蔽！”躍鎮靜地低喝一聲，世人忙在樹叢中彎下腰來。

氣候已經發寒，可殷人軍人們毫不在乎。

“那是那邊？”躍問。

躍將手一招，衛士們會心，跟著他躡起步子，謹慎地向山坡下挪動。

衛秩愣了愣，應對一聲，拿些卜骨，施禮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