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文選殿，隻見陽楌早候在那邊，叮嚀人再查抄陳列器皿擺置是否合禮，又催人去看鼓樂舞姬是否籌辦安妥，又叫人看點心菜肴如何了，有無短了甚麼料是否需求改換菜式。

“既如此，就拿月前做的那件嫣紅色絲繡宮裝、繡彩蝶穿花的雪青色雲頭錦鞋給我；找那件銀線繡梅花的桃紅宮裝給二王主，配那雙猩紅軟緞金絲紋繡鞋。”

陽筠看著好笑，陽筱卻看著熱烈，用心給他添亂，一會兒問“我們坐那裡”，一會兒又問“來的是甚麼人”，一會兒又嚷肚子餓，讓陽楌煩得不可，忍不住拉著陽筠衣袖抱怨起來。

陽槿早重視到陽筠姐妹的打扮，陽筱那身色彩還好，又多金飾；跟她們一比，陽筠穿得確切淡了些。聞聲陽筱嚷嚷，她忙走疇昔在陽筠姐妹下首的本身的席前坐了，低聲問：

“色彩素，絲繡素，還是銀線素？”陽筠抿嘴一笑，“她做了那麼一身衣服，明天特地拿出來穿，這是有要緊事呢，何必這時候礙人家的眼？”

“陽槿，你穿的可真標緻！”陽筱忍不住道。

“這回看著可喜慶？”

到了申初，陽筱已工工緻整地抄了五張紙，卻也未曾喊累，昂首見姐姐早抄了有十數張，她也不煩惱，隻是低聲說了句“轉頭我好好練字，再抄經也就不慢了”。陽筠聽了非常心傷，正想說些甚麼，俄然有內侍出去傳旨。

“我看你做的也不錯了，冇感覺甚麼不好，”陽筠四周打量著陳列，問，“但是找了幫手麼？”

“怪不得方纔感覺衣裳亮閃閃的，還道是甚麼新料子。這衣裳倒也巧。”陽槿安下心來，又細心瞧了瞧陽筠姐妹的穿戴才乖乖坐好，心中卻惦記取小篆的內容。

“這還用我說麼？”陽楌歎了口氣，“當時有客人在，父親丟了一句’就讓楌兒辦吧，固然是高朋，但也算是私宴，莫要見怪纔是’，客人天然說好聽的，我就被父親趕過來做這個了。”

陽筠笑著推陽楌往一邊去，拉著陽筱到二人席前坐下。的確，一個春秋尚小的王主，不管學了甚麼，彆人都能夠拿出來誇獎一番。

周紀在進殿後便多看了陽筠好幾眼，直到入坐仍忍不住用餘光去瞧；周繹第一眼瞥見陽筠，略有些驚奇於她的麵貌和與春秋不相稱的氣度，但是那種訝然彷彿隻是一閃而過，以後與她們姐妹見禮倒落落風雅，入坐後更是談笑風生，渾似從未重視到陽氏姐妹普通。

“放著現成的司禮寺人不消，倒來找我？外頭人誇不過因為我是王主，你還當真了呢！仔諦聽司禮寺人說些甚麼，按部就班便可。要查對也找他去，我隻讀了點書罷了，連外相都還冇摸清，我但是甚麼都不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