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世無緣,不能廝守,那就下一世,如果真有地府,真有忘川水,他不會喝,下一世,他要找到她,再續前緣。
修離墨大怒,半年多來,這是他第一次跟她發脾氣。
“你出來好不好,我驚駭......嗚嗚......你出來啊......”
絃歌邊哭邊喊,空曠的山穀裡,到處都是她的反響。
“如何了?”
如果他死了,那她做的這統統有甚麼意義。
穀口隱蔽,他也是廢了一番周折,才找到了進穀的路。
可兩人都默契,絕口不提此事。
梨花盛開,又是一年春。
他也不曉得本身會如何,隻要想到,世上再也冇了她,他就疼得發瘋。
明天,他一向跟在她身後,看到她哭,喊著讓他呈現,他痛到了骨子裡。
絃歌哭啞了嗓子,頓得雙腿發麻,修離墨都冇有呈現。
她把本身的誌願強加在他身上,讓他受經心靈的煎熬。
梨樹葉子飄零,落了山穀,一片金燦燦,安好美好,像一幅雋永的畫,定格在那一刹時。
他垂眸,捧著絃歌的臉,指腹輕柔拭去她臉頰上的淚珠。
絃歌心疼,也不曉得要說甚麼,一個勁抱著他。
如許的她,他之前怎會思疑她?
他冇體例說,在山穀裡,冇人打攪他們,他能夠不時候刻陪著她,回宮後,身不由己,他不成能一向帶她在身邊。
絃歌死死咬著雙唇,顧不得疼痛,眼淚簌簌落下。
她不在了,莫非他要守在梨花穀直至命終?
隻要她另有一口氣在,他就不會放棄任何一絲但願。
絃歌想,他最見不得她悲傷了。
絃歌站起家來,身子靠在一棵梨樹上,一雙眼睛哭得紅腫,麵龐白得透明。
這句話一向在絃歌腦中迴旋,震得她心房陣痛。
當年修離墨領兵攻打月漠國,偶爾發明一處山穀,絕壁峭壁,穀底模糊飄出梨花香償。
梨花樹下,墳頭生了雜草。
傳聞,他已逝的老婆,平生最愛梨花。
他活力了,不肯定見她,用心躲著他。
絃歌真被嚇壞了,修離墨不會明白她有多驚駭。
風從門口灌出去,絃歌渾身冰冷。
有一次,絃歌好說歹說,讓修離墨回宮,乃至用絕食來逼他。
她喘著粗氣,嗓音裡帶著濃濃的哭腔,每一聲都用極力量去喊。
絃歌被修離墨突來的低吼嚇住,又見他惡狠狠瞪著她,一下子噎住,臉憋得通紅,就憋出這麼一句話。
“女兒不要我,你也不要我了......修離墨,我討厭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