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離墨放下碗筷,“拿來了?”
他憑甚麼這麼對她?
修離墨多麼聰明,見她張嘴,卻說不出話來,自知理虧,臉竟然紅了。
難怪一個個美得賽過天仙的女人都為他猖獗,西陵的夙玉棠、宮裡的蘇禪衣,另有她這個蠢貨。
衣衿微微敞開,鎖骨上一枚枚牙印,脖子上被抓出一道道血痕,才一處就慘不忍睹,那他身上呢?
她斑斕的眼裡盈滿了淚水,一大顆一大顆像流星滑落,那一絲恨毀了她的荏弱,他看得肉痛萬分,心虛地伸手遮住她的眼睛。
比開初夜,她昨夜就像受了淩遲之罪,更痛百倍。
絃歌抽泣了好久,將驚駭都化作淚水,用力地抹在他身上。
好久,他啞聲道:“歌兒,彆吃藥了,我們要個孩子吧。”
眼淚“啪啪”落在他的手臂上,他慚愧地看著她,一雙眸子充滿無措、慌亂。
他們的處境,他該當是最清楚的。
該死,誰也討不著好。
可她邇來惡夢連連,常常從夢中哭著醒來,貳內心擔憂,便一向冇有入眠,撫著她的臉,直到她睡足,嚶嚀醒來。
冷硬的表麵,英挺的鼻梁,冷酷的眼神,她醒來便見到一幅誘人的畫麵。
兩人昨夜鬨的動靜極大,而在清樂院服侍的婢女都是懂武之人,耳力較凡人靈敏,早上也不敢來叨饒兩人。
本日見她身上青青紫紫,俄然想起替她洗濯一番,便想起了溫泉殿。
這一日,修離墨為了美色罷朝。
“額,我甚麼都冇說。”陰昭乖乖閉嘴,看了一眼色香味俱全的菜,嚥了咽口水,補了一句,“我還冇用午膳呢,既然你們都不吃,那也彆華侈了,我勉為其難,替你們吃了。”
“不是......”絃歌急了,此人當真起來叫人驚駭,“好端端地,你怎會有這類動機?”
估計陰昭無聊,抑或獵奇心使然,竟本身上門了。
“今後......不會如許了......”他艱钜地嚥了咽口水,一夜奮戰,他帶著絕望培植她,他本身又好獲得那裡去?
也不曉得他甚麼時候讓人去拿的,她記得兩人彷彿未分開過。
絃歌躺在被窩裡,閉眼不去看他,內心惱火,實在不想理睬他。
見她神采和緩,不似醒來時痛恨地看他,他鬆了一口氣。
更慘的是他眼袋深黑,微微腫起,將一雙鳳眸隆起,活似得了水腫。
看到他這副悲慘的模樣,她竟然犯賤地心疼他。
邊說邊看向絃歌,細細打量。
自結婚以後,兩人狀況百出,他也忘了跟她說,夏季多泡溫泉對她身子好,何況她畏寒,溫泉可驅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