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清拉了拉她的衣袖,表示她上前施禮。
殿中的氛圍冷凝到了頂點,世人大氣不敢出。
小婢女點了點頭,卻不知這話有何不當,迷惑間,絃歌又道:“那青鸞姑姑還讓你帶了甚麼話冇有?”
“哐啷”一聲脆響,琉璃盞被她摔到了地上,泛著瑩潤的光。
現在怎又朝華清宮跑去了?
而能坐上那張椅子,必定是皇上恩寵至極的妃嬪。
百官訝然,方纔皇上還宣佈公主身子不適,不列席宴會,這又是鬨哪出?
她是瞧出了貓膩。
小婢女想了想,道:“青鸞姑姑說,徹夜皇上宴請百官,意在恭祝公主還朝,皇後有了龍嗣,得聖意不必參宴,彆的宮中凡是有身份的主子都列席了。皇上、太後、琉玥王,哪個不是身份高貴,而公主卻藉口不列席,彷彿不當。”
這時皇後身邊的一名婢女追逐而來,手上挎著小籃子攖。
都說主子隨主子,絃歌不可禮,她一個小婢子如果施禮了,不是將絃歌往風口浪尖上推麼?
小婢女喘著粗氣,將手中的籃子遞給絃歌,“娘娘方纔瞧公主彷彿特彆愛吃這點心,想著您分開時,讓您帶些歸去,但是厥後竟健忘了。娘娘說您冇走遠,是以讓奴婢送來。”
華清宮一瞬冷寂下來。
是她太疑神疑鬼了嗎?
皇後怎會曉得,又為何要幫修離墨,她現在十足冇故意機去猜想。
此時歌舞已停,兩人高聳地落入了世人的眼裡。
華清宮歌舞昇平、觥籌交叉、一片熱烈不凡。
他喝酒了?
風在耳邊淩厲刮過,宮燈懸在梁上,投射出暖暖的光芒。
他冇有昂首,纖細的手摩挲著琉璃杯盞,那薄唇彷彿沾了酒水,在燈火透明下泛著津潤的光芒。
她給絃歌的感受就像水,像水普通和順文靜的女子,眼睛雖落在那舞台上,卻在她眸中見不到塵物,彷彿甚麼都入不了她的眼。
太後神采沉了下來,目光凜冽瞧向絃歌。
絃歌內心格登一響,總感覺這婢女在表示她甚麼。
一旁的冰清感覺奇特,拿錯便拿錯了,以公主隨便的性子,又何必計算這些。
小婢女說完,便見絃歌神采頓變,扔了籃子便跑。
酒濕了她的手,亦灑在他的袖子上,順著他白淨的手指降落在食品上。
絃歌一麵擔憂修離墨喝了那合歡散的酒,一麵對天子暗害臣子不滿,天然不會華侈工夫施禮,說不定還會有一通經驗。
如許的眼神太熟諳了,絃歌微微一怔,麵前驀地呈現修離墨那雙冷酷的眸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