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似是懼寒，方纔秋末，已經披了狐裘。

皇後舍了鳳椅未坐，竟與絃歌坐鄙人方的坐位上，中間隔了一個桌子，兩人的手交握在一起，放在桌上。

“你如何走路冇聲音？”絃歌拍了拍胸口，平複內心的波瀾。

“奴婢叫您好幾聲了。”冰清撿起地上的宮燈，取出火摺子點上。

傳聞這幾個月，皇後重得盛寵，這話看來不假。

皇後猜到她的心機，笑著鬆開她的手，“本宮這幾日悶的，也冇人說個話，公主能來看本宮，本宮歡暢還來不及呢，又怎會嫌棄？”

見她發楞，皇後迷惑地看向身側的青鸞，青鸞搖了點頭，表示不知。

“嗯，月前去了瑤山，她徒弟病重，怕是不久於人間了。她徒弟又待她極好，她打小無父無母，早把她徒弟當作母親來看了。”皇後輕聲道。

若出事，那後妃就成了替罪羔羊，若成了，他也一定重賞那妃子。

不管清漪作何挑選，她都會支撐她。

兩人退下後，皇後盈盈一笑，“倒不想著傷感之事，人各有命，殊不知是福是禍呢。”

她們出門隻帶了一盞宮燈，長廊上燈火敞亮，宮燈就留在絃歌這處，冰清返來時，怕絃歌等急，竟也忘了多帶一盞燈出來。

一小我，能將高雅和嬌媚融為一體，卻不讓人感覺違和。

皇後抵不過她笑意盈盈的眸子，便將清漪的事娓娓道來，最後不知誰先起的頭，竟然聊起沐絃歌那些年的荒唐，連帶著沐清漪一起。

毛絨絨的紫色狐裘將她一身高雅雍容烘托得惟妙惟肖，恍若青丘山上魅惑民氣的狐妖。

聽著話，清漪彷彿不在都城了，若還在的話，皇後想找她敘敘，還不是一個口諭的事？

皇後一怔，似是冇想到她會這般直白，白淨的臉也微微紅了，低歎一聲，“公主真愛談笑，本宮都老了，那裡還......”

她固然冇有做賊，可卻在冥冥當入耳得這般駭人奧妙，怎能不怕。

當年的絃歌荒唐至極，很多妃嬪被她整蠱，皇宮裡怨聲載道，連她也被整慘了，現在想起來，猶感覺好笑，可又彷彿隔了一段繞不疇昔的工夫。

皇前麵色沉了下來，悄悄點頭，“此事冇那麼簡樸，她徒弟如果能好最好，可兒畢竟難逃一死。她徒弟如果逃不過這一劫，清漪那丫頭恐怕是回不來了。”

還是快快拜彆，莫被人抓住把柄。

絃歌一噎，方纔那事還逡巡心頭，如果天子曉得她密查了他的奧妙，以他殘暴無情的性子，她必死無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