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黃的月色下,男人的嘴角汨汨淌出鮮血,他蹙眉抹去,可那血像是源源不竭的水流,順著他的下頜流進脖頸裡。
白蕭蕎一怔,緩慢地縮回擊指,那淚水堪堪掠過他的指尖滑落。
白蕭蕎神采一僵,眸中極快閃過討厭,似是恨不得將她推開,絃歌看在眼裡,心底鬆了一口氣。
連老天都要禁止他麼?
哪怕是一具冇有靈魂的軀體,他也不會讓他們在一起!
纖白的五指染了鮮血,一滴一滴掉落在地,白邊滾金靴子、白邊繡麒麟袍子,均濺上了殷紅的血跡。
他不會罷休!
他的汙言穢語讓她絕望地閉上眼睛,淚水滾落在枕邊,臉上一片悲慼沉痛。
“鬆開!”男人暴怒地凝著他,那眸子像極受傷的狼,一簇幽冷森寒炸裂而出。
她如何敢!
那是他所屬,那誇姣的味道不知被他肆意掠奪了多少次?
“你能攔得了第一次,攔得了第二次,那第三次,第四次呢?你能永久包管她不會叛變你?”陰昭執意不放手,一道微弱的風力打了過來,他咬牙劈麵而上。
淚眼恍惚中,絃歌模糊見到他緩緩褪去外袍,她像一隻困獸一樣冒死發聲,從唇間溢位來的倒是細細的哽咽,如同她昔日在修離墨身下告饒時的嬌媚嗟歎。
可她如果冇有叛變啊墨,他也不會留她在啊墨身邊。
而在私底下,在他看不見,她卻讓彆的男人碰她!
都如許了,還要逞強!
統統不過是他也想曉得,她到底會不會叛變他?
當時修離墨就要上去禁止,是他陰昭勸了下來,他說,不若看看,她會不會叛變你?
到現在,她再發覺不出白蕭蕎的詭計,就白費她活了這麼多年。
陰昭冇見過這般發瘋的修離墨,貳內心驚懼,卻更加果斷不能讓阿誰女人留在他身邊。
船悄悄動搖,漸漸靠近岸邊,畫舫上倒映兩條絞纏的身影,生出美好的風韻。
他痛苦煎熬,他也要她痛苦煎熬!
可這個女人,他為了獲得這個女人,竟然大動兵戈。
“啊墨!”陰昭猛地拉住狂怒的男人,一手濡濕讓他駭怪,“你......”
這麼多年來,他悄悄提示阿墨,機會成熟了,這天下該歸一了,可他卻偶然於此。
白蕭蕎嘲笑著將她懶腰抱起,絃歌大駭,張口尖叫,聲音卻哽在喉嚨裡,她死死瞪眼,連一丁點雜聲都發不出。
“白蕭蕎,隻要你彆碰我,你要我做甚麼都能夠。”絃歌痛苦地閉上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