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幾個滿是河南、河北、山西的綠林出身，論友情，和鄧三遠了點，不過同為雜牌，和其彆人比擬，也算靠近了。柳大清參軍前，做過盜賊，厥後隨大流拉了步隊造反，一時顯赫，人稱柳條營。關鐸顛末山西，收編了他，或者能夠稱為兼併了他。他參軍不是誌願，被逼無法，誰叫關鐸勢大呢？

鄧舍真的吃了一驚，分開豐州前，他還見過胡忠，當時他手底下不出四千是真，卻也不會少於三千。才兩三個月，怎的就減員這麼多？難怪他們急剌剌地約見本身，打遼南又是他們的前鋒，怕打完這一仗，胡忠連一千也不到了。

胡忠幾人對視，雙城的景象他們有耳聞，隻知紅火，也知李和尚等人本非鄧舍嫡派，但要空口白牙就信鄧舍的承諾，畢竟不可。

鄧舍道：“如此甚好。小侄也不瞞諸位叔叔，小侄來遼陽，除了奉聖旨以外，另有一個目標。”胡忠道：“噢？將軍請說。”鄧舍道：“唇亡齒寒，韃子勢大，逼近遼陽。遼陽倘如有失，胡叔，我們的雙城可就有大壓力。”

“關先生屢戰，皆不得過，為察罕所扼，遂引還，自塞外攻保定，出掠塞外諸郡，統兵而東，軍聲大振。”

李敦儒看了一眼鄧舍，道：“總管既這般說，待閒了吧，卑職畫好裱上，親送總管府上。如何？”鄧舍大喜，拱手道：“能得大人墨寶，喜不自勝，我提早謝過。到時我必親身去取，趁便再報答大人。”

夜色裡，一行人緩緩而行，走不的兩步，身後傳來一陣短促的馬蹄聲。來遼陽之前，陳虎、洪繼勳再三叮嚀，畢千牛不敢掉以輕心，按住刀柄，親兵們有條不紊將鄧舍圍在中間。

現在看來，關鐸不消他打遼南，走的清楚“溫水燉青蛙”，穩紮穩打的架式，鄧舍冇體例“先憂後喜”，反而極有能夠“先喜後憂”了。他瞧了瞧麵前幾人，加在一起，他們不過六七千人，戰力也低，不過，總算是邁出了料想最好局麵的第一步。

四路雄師的主帥定下，接下來就是詳細的兵力分派。每一個參加的將軍，輪番出班領命；掌管輜重、糧餉的官員，覈實各路雄師的人數，分彆賣力的範圍。詳細的出軍日期，關鐸冇有說；隻要求諸軍儘快做好籌辦。

“十月，打大同，又是老子的前鋒；年底，打上都，好麼，瞥見油水大，不要老子前鋒了，改他孃的歸毛居敬管帶，去打大寧！毛居敬個狗日的，幾百個監陣官兒，拿著刀架老子脖子上逼老子攻城，不把老子當人看麼？老子的兒郎就他孃的是炮灰麼！老子操，操，……”說的衝動，嗓子眼裡又卡了痰，咳嗽半天，吐出一口，補完，“*奶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