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華國瞧了一眼，大大咧咧隧道：“屠城時候，搶了些高麗女子，大抵是哪個憐香惜玉的兄弟，不捨得叫女人打扮肮臟。”說著擺佈打量半晌，吧唧了兩下嘴，搖了點頭，“是看著不太紮眼。”揪過來一個親兵，“去，看是哪個狗日的掛的，他孃的從速給老子扯下來。”

公然，文華國第一個不樂意，他嚷嚷：“將軍，罷了軍妓就是，百戶們就讓他們樂乎樂乎吧。兄弟們苦了一兩個月，可貴輕鬆，這個號令太不近情麵了點兒。”

“你以為高麗軍隊，另有幾日可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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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快也得四天。”

“將軍可惜甚麼？”

“請將軍傳令。”文華國以下，儘數跪倒，齊聲領命。

“北行至今，兩番大戰。守營之夜，炮火聲震驚六合，死傷將士各處枕藉。橫渡鴨綠，深切不毛，展轉千裡，孤入本國。身處敵境，苦戰一日一夜，終破堅城。

他沉默了半晌，問道：“百戶以上，私留女子的有多少？”

跟他一起來的吳鶴年見機，湊上來問道：“將軍好笑甚麼？”對這群武夫，他一貫冇好感，平時不敢獲咎，可貴見一個鄧舍怒斥他們的機遇，卻不肯放過。

“冇算過。”文華國還要再說些甚麼，陳虎打斷了他，介麵道：“也不是很多，四五百個吧。大部分是百夫長以上自留的，其他士卒們搶來的，小人集合起來，專門立了一個妓營。”指了指右火線，“就立在了哪兒。”

鄧舍再次把鞭子揚起，點著妓營：“以士卒們現在這個狀況，四天能夠修好？”劈麵一條繩索擋在麵前，開路的親兵慢了點，鄧舍一鞭抽下，兩側拉扯繩索的木樁轟然倒地。

“既得此城，城破池殘。虎狼滿地，危急四伏。八麵勁敵，獨守一隅，外無可援，內無可依。而諸位不吝得來不易，反縱慾淫樂。軍令一下，推三阻四。城外血跡未乾，諸位，就不怕，仇敵一來，新血蓋舊血？”

不但鄧舍，他說的話，包含李和尚、羅國器、關世容，冇一個正視的。幾人當中最無所謂的，應當是關世容了。他不好女色，但他的族人搶了很多，以是在一邊，不反對也不支撐。

鄧舍不再說話，催動坐騎，丟下諸將，持續往前走。諸將麵麵相覷，就算木頭人也猜到鄧舍活力了。氛圍變得難堪、壓抑起來。一個個跟在厥後，誰也不敢大聲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