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闡發道：“遼陽乃為大城，小鄧得分兵戍守。他纔打了一仗，士卒不要歇息麼？老關的人頭都冇了，群龍無之下，降軍數量不會少，他還得分出軍隊，把守降卒。”

“不過，有件事兒，左丞大人不明。”

“不敢當，不敢當。左丞大人謬讚了。”

“派去遼西的探馬尚且冇有返來，劉平章的反應不太清楚。”

“便在我虎帳中。”

“我算甚麼東西，威震遼東非左丞大人不成！”鄧舍請他入坐，道，“快快請坐。”親手倒了茶水，放在兩人麵前，“上封信，大半月冇見左丞大人回，哈哈，何其姍姍來遲也。”

“如有軍資完善，末將傾城相供。如有士卒不敷，遼陽虎賁任選。”

“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漣而不妖。雙城鄧君，難道紅賊中之青蓮乎？”

搠思監的第二個題目就在，鄧舍究竟是不是至心投降？

“懸塌表示尊敬，小鄧，……”幕僚偷覷潘誠，鼓起勇氣說道，“他在聘請大人去遼陽。”

自派了人聯絡搠思監，鄧寒舍過番工夫，凡搠思監信賴、重用的人，皆有所聞。這彆裡虎台，起了個蒙古名字，實為色目人。生的卷頭、綠眼睛，深眼窩，高鼻子。有元一代，當高官兒的色目人極多，論品級，他們僅次蒙前人，居漢人之上。鄧舍見很多了，也並不奇特。

“去遼陽？”

“遼東韃子三分，瀋陽納哈出，遼西張居敬、世家寶，廣寧則有搠思監；而尤以搠思監為甚。仆嘗聞言，有識之士皆道：無廣寧，則無遼陽；無遼陽，則無雙城。將軍之功，不成謂不高矣！將軍之勞，不成謂不深也。誠可謂我遼東之砥柱，我皇宋之柱石。

潘誠接到手劄伊始，就在考慮一個題目。他考慮再三，問道：“你們說，小鄧打老關，他喪失不會小。咱有機遇趁火打劫冇有？裝著受他的聘請，騙開城門，把遼陽給搶過來？行不可？”

潘誠聽懂了大半，後半截懵懵懂懂，問道：“懸塌書竹，甚麼意義？”

納哈出打遼陽，鄧舍不但不幫手，反而抽暇子搶走蓋州。鄧舍殺關鐸，究竟內鬨？抑或投誠？他可托不成信？就單憑奇氏的一封信，搠思監就得提了腦袋去冒險？搠思監不覺得然。就他看來，鄧舍投誠，絕非至心。

本不待理睬，冇料他拿了遼陽，搠思監的心機又活泛了。鄧舍至心與否，空口白牙不好判定，不如試上一試。就算他是假的，麵前的情勢，也非要逼他成真不成！

潘誠設身處地想了會兒，不由毛骨悚然。關鐸殺柳大清等人，背麵無情，他潘誠自問也做的到。鄧舍不聲不響，冒遼東諸雄群起而攻之的風險，一刀砍了關鐸，借他潘誠兩個膽量，也做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