牆頭暗箭連連,不時有人中箭。舞女、樂工們,異化在刀光劍影中,蜷曲顫抖,不知誰踢到了掉在地上的小鼓,鼓聲短促。鄭三寶奮聲高叫:“爾等吃軍餉、虐良家,奉大人軍令,殺!無關人等,親兵侍從們,降者免死。”
“做甚麼?”
“叫外邊的兄弟們籌辦。這幾個貨帶來的親兵很多,一個不準放走。”
這個千夫長曉得,這僅僅是第一批調往俘虜營的士卒,一個時候後,還會有第二批,藉口俘虜肇事,總計三千人,通過營中門路,逼近南大營。中午前,藉口俘虜叛變,北大營將傾巢而出,圍住南大營。
那幾個客人玩兒的興高采烈,冇看出來;她可看的清清楚楚。這不,兩小我又在竊保私語了。
“劍哪兒去了!”
“胡將軍此話,很有魏晉遺風,好!哈哈,好,我們便移席院中,敗興而飲,興儘而歸,如何?”
鼓樂齊鳴裡,看十六個舞女,頭戴象牙佛冠,垂多條辮;身披纓絡,穿大紅銷金長裙,金雜襖、雲肩、鶴袖天衣,錦帶鳳鞋。領舞者執鈴杵吹打,其他唱金字經,各執加巴拉班之器,這加巴拉班就是人的頭骨。
胡忠看了眼柳大清,一言不,鑽入堂內。廝殺聲,慘叫聲,不斷於耳;柳大清聲嘶力竭,他在喊叫:“狗日的胡忠,莫忘了給老子報仇雪恥!關鐸個狗賊,操你姥姥!殺了老子不要緊,二十年後又一條豪傑。實話奉告你,老子早投了小鄧,你等著,看小鄧怎的為俺們報仇。”
他的眼中,看到的隻是平素端莊莊嚴的觀世音菩薩,巧笑倩兮,走下了佛壇,正在給他們演出一場絕世的豔舞。正所謂:鈴舌輕彈,環佩珊珊。有道是:十六天魔按舞時,寶妝瓔珞鬥腰肢。就中新有承恩者,不敢清楚問是誰。
漫天的雪花飄舞,沉寂、不徐不疾地飄舞著,紛繁揚揚地覆蓋了山川,諱飾了河道,鋪陳亭台樓榭。憑高而望,遠處的平原上白茫茫一片,數日前的烽火餘燼,折戟沉雪,垂垂消逝不見。
四周有院牆隔絕,關鐸叫大開了院門,往外看去,剛好玉樹瓊花,躍入視線。
他的兒子死在關鐸手中,莫非,他也要一樣的運氣?好一個關鐸,關鐸!關鐸!如此危局下,敢行此險招,非有大勇氣的人,不敢為之。胡忠悔怨萬分,藐視了他。胡忠心有不甘,他恭謹俯,為的絕非死在此處;他要報仇,為他的兒子報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