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外邊的兄弟們籌辦。這幾個貨帶來的親兵很多，一個不準放走。”

這個千夫長曉得，這僅僅是第一批調往俘虜營的士卒，一個時候後，還會有第二批，藉口俘虜肇事，總計三千人，通過營中門路，逼近南大營。中午前，藉口俘虜叛變，北大營將傾巢而出，圍住南大營。

“劍哪兒去了！”

柳大清有了三分酒意，酒不醉大家自醉，色不誘大家自迷。

他轉往城外營中看去。

兩日前，關鐸汲引柳大清，任他做了總管。總管再往上，便是元帥了。與萬戶比擬，它就是個分水嶺，要知，全部遼東紅巾，萬戶成大把地抓；總管、元帥加在一起，也冇幾個。雜牌軍中，他獨一份兒，可謂重擔。

院外有東西擋著，院門撞不開。胡忠當機立斷，柳大清惹人保護，迅構造了二三十人，抬著棚柱、桌子，改而撞擊堂門。

“腿傷好點冇？如何傳聞得了頭風？大人年事不小了，精力有限，得重視保養哇！冇需求日、日，阿誰日甚麼萬機來著？一萬隻雞，你想想，多大勁兒，換了老子也日不過來！有些事兒，俺看交給你李大人管，就很好麼。”柳大清肆無顧忌，相隨的軍官們，哈哈大笑。

紛揚的雪中，她們為佛菩薩寂靜寶相，偏做出撩人香豔之舞姿。唱曲時，濁音美好；側身處，千嬌百媚。這天魔舞表示的意義，本為菩薩順從天魔的引誘，但活著俗人的眼中，誰會去窮究其意？

關鐸悄無聲氣，不知何時分開了棚子。方補真手腳軟，碰翻了麵前茶碗。胡忠驀地驚醒，他按桌起家。李敦儒發展兩步，摔動手中酒杯，嘡啷一聲脆響。鄭三寶躍步朝前，掀昭雪幾，菜肴、酒水，灑了世人渾身。沉浸跳舞中的人們，如夢初醒。

“老子一走，誰給你狗日的擋追兵？狗日的，中了三箭，走也走不遠，你快走！逃得了一個，是一個！”

鼓樂齊鳴裡，看十六個舞女，頭戴象牙佛冠，垂多條辮；身披纓絡，穿大紅銷金長裙，金雜襖、雲肩、鶴袖天衣，錦帶鳳鞋。領舞者執鈴杵吹打，其他唱金字經，各執加巴拉班之器，這加巴拉班就是人的頭骨。

牆頭暗箭連連，不時有人中箭。舞女、樂工們，異化在刀光劍影中，蜷曲顫抖，不知誰踢到了掉在地上的小鼓，鼓聲短促。鄭三寶奮聲高叫：“爾等吃軍餉、虐良家，奉大人軍令，殺！無關人等，親兵侍從們，降者免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