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卻有一樁難處。鄧舍躊躇說道:“先生所言,雖為正理。主公卻冇與我冊封之權。”瞧了瞧堂下諸人,像俄然想起體味決的體例似的,又喜道,“是了,我們臨時先會商出一個該誇獎的名單來,然後我奏與朝廷,請主公訊斷便是。甚好!甚好!便如此作為罷。哈哈。”
如果說開端的時候,他對此另有些惡感、自責。就比如李阿關與王夫人,感覺本身是奪人老婆,很不好,擔憂會聽到儒生文人的流言諷刺,感覺不安。但是,光陰一久,卻也早已就習覺得常、不覺得意了。
人的竄改總在潛移默化間。
當然了,或許拿李阿關與王夫人來相提並論,有些不太合適。到底王夫人對鄧舍是有好感在先,並且鄧舍現在對她,也似因她的奉迎與秀慧,而較之比對李阿關更加恩寵。不過,這隻是淺層次的。從底子而言,他對待她們兩人的態度,實在並無大的分歧。便如兩件器物,一個少見點,一個平常點。喜好少見的,人之常情。但是,器物到底隻是器物。
大戰才罷,有很多事情需求及時措置。昨日堂上群情,鄧舍與洪繼勳諸人隻是對此戰的得失略微地做了下闡發,並將城中善後、撫卹百姓的任務交代給了擺佈司羅李郎、益都知府顏之希罷了。
洪繼勳接著說道:“不止文武同心。全軍之將士,在此戰中亦無不儘出死力。郭從龍軍中有柳三,小小的百戶,多次來往文登、益都送信。冒以冰雪,數百裡地,三天竟至。既至城外,又視數萬元軍的包抄如若無物,輕騎出入,麵色緩緩,不為之變。勇壯可嘉!料來其他諸軍當中,也定然多有此類勇武的懦夫。
“此之為文武需平。是其一也。
現現在,李阿關之輩獻媚與他,他不但毫無慚愧,享用得更是心安理得。服侍的舒暢了,便犒賞些珠寶綾羅。如果膩煩了,棄之不睬就是。就比如用財物豢養個玩物,何樂不為?又或者真要有不識進退、惹得他非常膩煩的,也不打不罵,便乾脆像把王士誠的姬妾與侍女賜給功臣一樣,也乾脆賜與臣下。一舉兩得,還能再鼓吹下他的“寬仁”之名。
“此戰,先有趙左丞、李和尚、陳猱頭、高延世諸位,或禦敵於城外,或死守於要隘。後有文平章、張歹兒、劉楊諸位,或馳援自海東,或海運以糧餉。慷慨狠惡如高延世,可歌可泣如陳猱頭,長途奇襲如郭從龍,遇堅而愈勇如張歹兒。又有出運營策如微臣,捨生取義如劉世澤,臨危不懼如楊行健,協防城內如顏之希。誠可謂:文忠而將勇。”